顧沛蕖被他這樣一說倒是恍然大悟,原來這上官翼便是那果覺寺的主持,上官懿寧的父親。
她知道自己能從葉重樓這知道這些隱秘之事,心中自是波瀾起伏,她多了幾分淡定與欣喜,臉上的表情和緩了許多。
葉重樓盯著她切切地看著,突然張口問:“你到底是誰?你為何不問我關於惠覺和相思叩的事情?你不是雪靈孌對不對?”
他此時方知自己被騙,他奮力的搖晃著那鐵柵欄,恨不得登時從裏麵掙脫出來扼斷眼前女子的脖子。
顧沛蕖笑著起了身,走到葉重樓的麵前,但是卻拿捏好了較遠的距離以保自己安全:“你現在才看出來,是不是有點晚了?”
葉重樓被激怒的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他血紅的眼睛著實嚇人:“你這個騙子,我要殺了你,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易容成雪靈孌來誆我!”
顧沛蕖見他如此暴戾亦不懼怕,絞著指甲笑著說:“本宮從來就沒有承認自己是雪靈孌,是本宮一進門你便下意識地將本宮認錯成了本宮的妹妹,本宮不過是將錯就錯罷了!不過,本宮沒有誆你,本宮會保你一命的!”
葉重樓驚詫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掃過顧沛蕖,他幹癟起皮的嘴唇顫抖地擠出幾個字:“難道你…。你是…是顧沛蕖?”
她點點頭,嘴角攏著絲絲淺笑:“沒錯,我是顧沛蕖!那個你三番四次陷害,刺殺都可以活下來的顧沛蕖,不過我還有一個名字蕭菀柔。本宮與雪靈孌是孿生姐妹,因緣際會分離多年,而今身世得辨,姐妹相認。葉重樓,哦不,宇文煥敬,本宮知曉的事現在不比你少,蕭家所受的冤屈亦不比你少,但是有一點我的親生父母從未後悔——那就是匡扶明主宇文浩辰稱帝,即便他們付出了血的代價,但是值得。”
顧沛蕖將話說得明了,她不希望葉重樓再深陷在權力與仇恨中無法自拔,即便單純是為了宇文煥朗,她也不願意。
然而,她並不期望但憑她的三言兩語就可以改變他的執念,她隻想表明自己的立場讓他死了那不切實際,奪取天下的野心。
顧沛蕖走到一旁的桌幾上,為葉重樓斟了一盞茶,她端著茶盞將其放在了葉重樓伸手可觸及的地方:“本宮言盡於此,相信以你的聰明與智慧應該明白當年的政變是人心所向,唯一遺憾的是出了顧玉章這樣的敗類,害死了不該死的人。對了,有一件事兒我希望你能知道當年的芷蘭宮大火並非成祖皇帝所放,而是顧玉眉指示人做的進而嫁禍給了當朝太後戚媚,成祖皇帝因此大怒,將戚媚母子,也就是皇上與太後扔到了離宮自生自滅。”
葉重樓輕蔑一笑,很是不屑地瞟了一眼親自奉茶的顧沛蕖:“你愛宇文煥卿自然幫他說話,我憑什麼信你?”
顧沛蕖笑著搖搖頭,無奈地起了身:“就憑你的善念,就憑你的智慧,你可以想得明白!”
她不願意多談,徑自往門口走去,該知道的她已經全然知道了,臨了她回頭對葉重樓說:“本宮的妹妹雪靈孌已經嫁給了宇文煥淵,她很幸福也很快樂,你放心吧。本宮替妹妹感謝殿下的一片厚愛!”
言閉,她微微俯身,全了一個暗暗思慕之人的顏麵。
顧沛蕖太了解葉重樓初見她誤認她為雪靈孌的眼神,那是狂喜的眼神,更是愛慕的眼神。
她長舒了一口氣,推開了門,夕陽西下,餘溫猶存的日光分外的明亮,她伸手擋了擋眼睛。
隻是再抬眼間,竟然看宇文煥卿赫然站在她的眼前,目光清冷中多了幾分嗔怒與責怪,他盯著她的小腹看了看,嘴角扯出一個弧度擠出了一絲不得以的微笑:“怎麼?審問結束了?你可心滿意足了?”
顧沛蕖目光所及則是跪地不起的南宮澈等人,她瀲灩一笑撫著肚子款款而下,附在宇文煥卿耳邊說:“經皇上一說,臣妾倒是有點乏了!”
宇文煥卿無奈地搖搖頭,委實奈何不得這個自己深愛還有著身孕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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