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煥卿聽到這,他英氣的劍眉早已蹙成了川,眼含冷光:“你先退下吧!”
仵作嬤嬤應聲而退出殿外。
“簡嚴今日來過芷蘭宮的人都有誰?”
“皇上,除了莫寧訓和莫貴人,其他宮妃基本都來了芷蘭宮!皇上,恕奴才直言,若是大肆抄檢後宮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屆時景妃娘娘必然又會引起太後的不滿!”
簡嚴怕宇文煥卿關心則亂,趕緊提醒。
宇文煥卿沉吟片刻:“這一點朕當然清楚,你明天傳南宮澈來,讓南宮澈查一下今日宮中出去購置采辦的人都有哪些?這毒既然產自西域,必然是從宮外所來!還有你去查一下宮中記檔,今日可有後宮親眷進宮的!”
“奴才領旨!”簡嚴低著眉眼退了出去。
宇文煥卿用手拄著頭,長舒了一口氣,他忽而想起顧沛蕖還在寢殿等他,便起身去了綺宵殿。
一進綺宵殿,紅羅炭便將殿內鵝梨香的甜香蒸騰的溫暖而氤氳,宇文煥卿覺得整個人似乎從數九嚴寒踏進了暖春四月。
瓷青趕緊行禮問安,接過宇文煥卿脫下來的鬥篷掛在木施上,她麵露笑意,小心地退出了寢殿,複又關上了門。
宇文煥卿撩開珍珠珠簾,走過屏風,隻見顧沛蕖坐在八仙桌旁正在喝八寶奶酪。
她著了一身鵝黃的羅裙寢衣,外邊罩了一件月白的敞口紗衣,紗衣拖曳於地。一瀑秀麗長發用兩支黃翡的簪子綰起,餘發披垂,她依舊得體而美豔。
她見宇文煥卿已經進來,忙抹了把嘴,呆呆的坐在那,顯得局促不安。
她那個模樣,不禁讓宇文煥卿啞然失笑。他自顧自地走了過來,坐在她的身邊,小聲道:“朕已經派了禁衛軍日夜守護在芷蘭宮外,苒苒盡可放心一些!”
顧沛蕖點點頭:“謝陛下憐憫,臣妾謝過陛下!”
宇文煥卿愛憐地問:“方才你是不是嚇壞了?”
顧沛蕖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她避開宇文煥卿灼熱而寵溺的眼神,複而做到琴幾前,笑著說:“臣妾為皇上撫首曲子吧!臣妾已命人將陛下要批閱的奏折搬了進來,臣妾在此撫琴給陛下聽!”
順著顧沛蕖的眼光,他見屏風外的桌案上已經呈放好了紙筆墨硯和一摞一摞的奏折。
他轉頭看了看一本端正地坐在那準備撫琴的顧沛蕖,心想:你倒是勤快,為了逃避與朕親近真是無所不用啊!
他起身走到她身旁,低頭看了一眼這把上等的古琴,隻見上麵雕刻了鳳求凰的圖案,還有一行字:輕撫一曲邀月影,入骨相思聞斷腸!
“這便是相思叩?好美的名字!苒苒,朕的入骨相思你可知?朕的斷腸之愛你可明白?”說著俯下身,附在顧沛蕖的耳邊,一臉壞笑:“苒苒,朕先批奏折,你撫琴!一會兒朕再來抱你上床!”
顧沛蕖直覺自己的脊背一陣酥麻,感覺自己的身上的毛孔都已經張開了吸取著陣陣冷風,趕緊撫了出琴音。
宇文煥卿見她臉上紅暈再開,呆若木雞的模樣,心中得意,轉身去批改奏折了。
而綺宵殿內則傳出了陣陣悠遠而動聽的琴音,猶如流水一般流淌至夜深人靜之時。
宇文煥卿聚精會神地批著一本又一本的奏折,顧沛蕖不經意地抬眼看到他,不禁暗歎:怪不得宮中女子會對他的寵愛趨之若鶩,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又生如此俊美飄逸的男子,怕是大梁僅此一人而已!
宇文煥卿將最後一本奏折批完,一抬眼見顧沛蕖正直直的盯著自己,臉上忽而勾出一絲笑紋,和煦而溫暖的笑意漾灑在顧沛蕖的眼中,她趕緊低下頭。
不過為時晚矣!宇文煥卿已經走了過來,伸手平了琴弦。他俯身將她攔腰抱起,小聲呢喃:“苒苒,時候不早了!咱們早些安置罷!”
便向那一片嫣紅而魅惑的紅色床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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