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蕖聽到戚媚如此說心中一緊,心想難道她還想故技重施,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臣妾近日身體不適,是真的撫不得琴了!前幾日家父還來信詢問臣妾的在宮中的情形,臣妾考慮到家父在前線有戰事,便隱去了很多說詞。”顧沛蕖說到這,向上覷了一眼。
戚媚當然知道這是顧沛蕖在拿顧玉章壓製自己,心中雖然不悅,但此刻更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倒真落了口實給顧玉章。
她和暖一笑:“哀家自然體恤你,哀家隻是想看看那張古琴,別無他意。”
顧沛蕖見她笑得和藹,想必應該有所警醒,況且若是此時再找自己麻煩未免太過愚鈍了,便吩咐瓷青將古琴抱來。
此時的後妃們倒是有些看不懂了,本以為太後有意來芷蘭宮找顧沛蕖的麻煩,沒想到此刻卻真心實意地求見一把古琴。
借著空檔,顧沛蕖吩咐紫宸宮的侍婢為眾妃烹茶奉盞,眾妃雖然麵子上歡喜,心中卻更加不忿。因為可在宮中身著蘭紫色雲紋宮衣的侍婢必然出自紫宸宮,宇文煥卿竟將禦前的侍婢調撥過來侍奉顧沛蕖,這是何等的關懷備至。
不多久,瓷青便將相思叩恭敬地放置在了戚媚對麵的幾案上。
戚媚看著那琴頭上清晰的鳳求凰圖案,以及那句‘輕撫一曲邀月影,入骨相思聞斷腸’,她便知道這確是思若美人的‘相思叩’。
戚媚猶記得自己初初承寢時,耳鬢廝磨間,成祖皇帝宇文浩辰生生喚著的便是‘思若’。
思若,思之若狂矣!
戚媚眼眶中蓄滿了一絲詫異與不忿,但轉瞬即逝:“景妃,此琴真乃上上品,不知你是從哪位製琴大家那得來的?”
顧沛蕖沒想到戚媚竟然對一把古琴如此上心,倒也如實回話:“是豫王殿下於華素當鋪贖來的,後來家姐顧沛萱轉贈給了臣妾,確實不知是何人所造!”
“華素當鋪?”戚媚的眉心蹙得緊,心中暗自思量:大火後,此琴若是得存,應該還在宮中,怎會流落民間?
顧沛蕖見戚媚再次失神著實反常,難道此琴和她頗有淵源?轉而一想戚媚自小進宮,那麼能與她有淵源的便一定是宮中之人。
顧沛蕖便故意假意試探:“不過聽說此琴原為一高深婦人所有,後來遭逢變故,便典當了!隻是聽說那婦人許是宮中之人!那當鋪的夥計還說此琴是一佛法玄妙的尼姑所有,而後遠走修行,便棄了這凡塵俗物。”
顧沛蕖盯著戚媚的眼睛徐徐而言,她見戚媚眉宇間愁緒飄動,時急時切,眼中竟有絲絲驚惶。
忽而,薑懷蕊手中的茶盞竟然在顧沛蕖的話語了結時,應聲而落,砸碎了一地斑駁瓷片。
顧沛蕖輕輕瞥了一眼薑懷蕊卻見她神色若常,還給自己遞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眉眼。
鄭雪如見戚媚臉色微妙,不知悲喜,著實怕她與顧沛蕖再生事端,屆時宇文煥卿回鑾必定會嗔怪自己未能勸阻戚媚來芷蘭宮。
便趕緊迎合道:“母後,既然是來祈願的,我們便動身去虞驪山吧!冬日裏日頭下山快,雪天路滑,早去早回為好!”
戚媚攏了攏頗為陳舊的往事,定了定心神點頭稱是:“也好,我們就都到山上為薛明訓祈福,祈求她早日為皇家綿延後嗣,喜得龍裔!”
顧沛蕖聽到這方明白太後此次的誠心,原來是為了薛明訓的胎氣穩固而來。隻是鬱敬早已招認衛玄雅陷害薛明訓假孕,紙焉能包住火?
她抬眼便瞧見無辜的薛明訓一絲甜笑隱在嘴角,隻是雙瞳裏黯淡的秋水收不住哀傷。
瓷青將雪狐銀裘批在顧沛蕖的身上,顧沛蕖緊了緊,便與眾妃同行,登虞驪山賞梅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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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宇文小團子聰明伶俐,卻很是頑皮,這日考試隻得了三分。
宇文煥卿暴怒,心想自己與苒苒何其聰慧,怎麼這個團子這麼笨,便拿來戒尺,向團子的屁股打了三下!
“啪—啪—啪”
“朕問你,下次你要考幾分?”
團子哭的淚眼迷蒙大聲喊道:“兒臣下次一分都不要了!”
宇文煥卿滿臉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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