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嚴苦著臉跪在地上,滿額是汗,一臉驚惶:“奴才早朝宣讀完禦旨,回來後原本是想將其即刻封存入庫,可是奴才不知怎的就突然肚子痛,奴才就將那道禦旨放在了幾案上,去方便了一下。可等奴才再回來,便發現那道禦旨不見了!”
簡嚴越說越委屈,有些哽咽,又繼續道:“奴才命人將這紫宸宮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找了個遍,就是不見那道禦旨!皇上,奴才辦事不力,倦怠疏忽,願意領罰。”
南宮澈用手托著下巴,仔細的反複地想何人會要一道已頒布的旨令呢?
“找到了!找到了!奴才找到了!”此時簡頌慌忙的跑進來,手捧著一道禦旨的內裏絹布,而禦旨外邊的黑色鴻雲龍紋的卷軸則未見。
南宮澈接過內裏絹布,反複看著此內裏,見玉璽的朱砂紋路很是清晰,顏色豔麗,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破綻,應是真品無疑,隻是外麵的卷軸哪去了?
他清冷的眸子蘊了些許疑惑:“簡頌,你是在哪發現這塊禦旨內裏的?”
簡頌知道這可是能要師父腦袋的大事,自是不敢怠慢,趕緊如實的回答:“稟皇上、殿下,澈公子,奴才是在紫宸宮外的甬道上撿到的,就是那條通往禦花園方向的甬道。”
宇文煥卿捋了捋垂在胸前的發絲,不住地盤桓:通往禦花園方向的宮室甚多,實在難以追查偷盜之人的逃離方向,反而隻有猜到偷此卷軸者的用意,方能破解這一謎團。
宇文煥淵見南宮澈冥思苦想而不得解,自己雖然也沒頭緒,但還是分析著說:“此人是想要一道不是‘禦旨’的禦旨,一道沒有字跡、沒有玉璽印記的禦旨,能做什麼呢?不過此人必是宮中之人,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逃走,還有就是這道假禦旨是要下給誰呢?”
南宮澈似乎想到了什麼:“皇上,朝中近日除了顧玉章要建立西域商會一事再無大事發生,那宮中最近可有事情發生?”
宇文煥卿拿起茶盞,看著杯內清亮的茶汁,盤桓起近幾日朝中之事。
顧玉章聯合戶部眾官員及一品樂文侯府的定遠侯章啟瑞聯名上書要他下旨設立西域商會,最後宇文煥卿強行將陳稟之宰相封為商會的監察使以圖鉗製、監察顧玉章在商會之事。顧玉章雖不悅但也未有反對,但任命陳稟之的禦旨已昭告天下,顧玉章著實沒有必要再要一份假禦旨。
而近日宮中唯有顧沛蕖的流言甚囂塵上,難道......
宇文煥卿神情緊張,驀然起身:“快把禦旨的內裏絹布給朕看一下!”
南宮澈趕緊呈給宇文煥卿,宇文煥卿一把接過,用清冷的眸子仔細掃過,他發現確是黛鳶的筆跡,隻是玉璽印綬的朱砂印的顏色比往日深了許多。
他拿過幾案上的朱砂印泥,用隨身攜帶的印綬在絹布上卡了印記,一比對,發現前者明顯更加鮮紅,像是朱筆反複描摹過。
宇文煥卿已然明了偷到禦旨之人的用意,隻是他不曾想宮中竟有人存了這個心思。
宇文煥卿不解釋徑直往殿外跑去,卻迎麵撞上了一身著青色侍女服飾的女子,緊跟在宇文煥卿身後的宇文煥淵見此人如此莽撞,不滿地喝到:“大膽,竟敢驚擾聖駕!”
這女子迅速地跪了下去,她雙丫髻下的鵝蛋臉早已漲得通紅,來不及喘息便抬頭說道:“奴婢瓷青,有事向皇上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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