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焱一出去,立即就問,“楠呢?”
“回稟皇上,王爺正在他的書房。”一邊站著的侍衛立即就道。
……
龍玉華看著手中的水晶球,那薄唇處的譏諷越發的深刻!
“瑾兒啊瑾兒,你做得真是好!一日一刀,哈哈!一日嚐一次刀割的痛!宗政焱,即使你是金剛不壞之身也會痛不欲生!朕就讓你痛苦下去,痛下去!”龍玉華瘋狂笑了笑,從懷中抖出個小盒子來,然後打開,“瑾兒,你真是很好的一個棋子啊!宗政焱和他的天下,一定都會毀在你手下!”
他運力,就將盒子裏小紅蠱蟲吸在手掌中,而往那水晶球一擊,猛地看到水晶球內,蘇瑾一睜開雙眸,那黯淡的眸閃過一絲的血紅,下一秒,又重新歸於黯淡,重新閉上眼簾!
龍玉華冷冷一笑。
……
宗政楠的書房。
宗政焱推門而入,看著他在那看著書,立即上前去,一把就將他的書奪過去,“她變了。”
“你受傷了。”宗政楠看著他。
“無礙,一點小事!”宗政焱道,“她不愛朕,變得很冰冷,很冷血。”
“比預料的要好了。”
宗政焱一怔,“什麼?”
“已經很好了。”宗政楠淡淡道,他撫了撫自己垂下的墨發,“我曾經跟你說過的……你這受傷,也是因為她是吧?”
“可有方法減緩她的痛苦?或者,減輕一點也好。”宗政焱避開他的話,反而問道。
“不可以。”
宗政焱身形微微一抖,但還是道,“那朕陪著她一起痛!”他轉身,走了出去。
宗政焱回到自己的房內,讓軍醫來包紮了一下,然後去了那設宴的大屋。
周圍的人皆賀,但宗政焱心中已經沒了心情,原以為她醒來,自己一定會萬分開心的……
三五下便找了借口,宗政焱便回去。
神隱從後麵急匆匆跟上來,宗政焱停下腳步,神隱立即上前來拱手,“皇上……”
“繼續攻打都城,明日開始,十日破一城!”宗政焱沉聲道。
“那皇上還上陣?”
宗政焱微微沉思,說真的自己很想陪著阿瑾,陪著她,溫暖她,讓她慢慢將性子變回來……可是,這江山不可待,在大食國,不宜久戰!
“偶爾。”宗政焱開口。
“是!”神隱應了,但又想了道,“皇上,那糧草問題,還有……”
“障眼法滅了!然後進攻!”自己沒有時間跟那個腦殘泉姒一郎耗!若是要揪出蘇瑾背後的那個黑手,應該還有機會!
既然真對付他宗政焱,隻要他不倒,那個人一定就會再出現!
自己一定可以等到這個時候!
“是!”神隱立即退下去辦。
宗政楠在宗政焱走了之後,終是低眸。
在這三日之內,他趁著宗政焱出征之際,親自進到蘇瑾的內室中。
宗政楠看著蘇瑾,此時蘇瑾正躺在床榻上不知道想著什麼,此時有侍女端了藥進來。
“瑾兒,該吃藥了。”宗政楠喊道。
蘇瑾起床來,她尋著聲音,語氣冰冷道,“是你救了我。”
“一如既往。”宗政楠沉聲道。
“一如既往?”蘇瑾似是回味著他的話,“為什麼要救我?”
“跟著心走,不會錯,即使是錯,也不會後悔。”
蘇瑾聽著沒有回答,她伸出手來,“我自己喝好了。”
宗政楠將藥碗遞到她的手中,蘇瑾端著,然後慢慢喝了。
她放下遞過去,宗政楠便接過那空碗,他看著她,“你懷上了。”
蘇瑾聽著微微抖了抖,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要還是不要?要,有可能生下來就是個癮君子。”宗政楠眸子閃過一絲的疼痛,孩子無辜。
“還沒流掉?”貌似當初自己的本意就是為了將這孩子流掉的?蘇瑾腦子裏閃過一陣的恍惚。
“我讓你選擇,自然會盡量幫你保著。”
“他可知道這件事?”
“不知。”
“為何。”
“我不說,他如何得知?”宗政楠看著她,再問了一次,“要,還是不要?”
夜色有些深沉,宗政楠前腳走,宗政焱後腳就到了。
宗政焱自然知道宗政楠來過,但並沒有發怒,隻是安靜地陪著蘇瑾,也沒有做什麼事情,蘇瑾知他在此,但也沒有開口。
坐了一會兒,宗政焱沉默就走了出去。
不出三日,宗政焱就已經再次吃了泉姒一郎的一萬兵馬,又奪了一城,宣城。
宗政焱進到內室當中,正好看到蘇瑾正坐在梳妝鏡前,自己挽著發髻!
自從蘇瑾醒來之後,她也不讓人服侍,宗政焱隻好讓人都退下,清心也暫時屏退了讓她去做別的事情。
宗政焱看著她挽發髻,趕緊上前來,“阿瑾。”
蘇瑾並不回答,而是繼續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宗政焱上前去,他忍不住從她身後抱著她,“阿瑾……”
“很痛,放開。”那冰冷的聲音傳達入他的耳,他一怔,頓時就放開她,“對,對不起。”
蘇瑾不理他,繼續手中的事情。
而宗政焱看著她,忍不住上前來,“朕再為你綰青絲,如何?”
“不必。”
宗政焱欲言,但又終開不了口,他低眸,從自己的靴子裏拔出匕首,剛剛要當著她的麵劃割手臂,但她卻靈敏聽著道,“別。”
宗政焱一怔,頓時眸中一亮,看著她!
“阿瑾?”他言語中帶著一絲的驚喜激動!
“臣妾聽聞你又破了一城,何不帶臣妾去城牆上看看?”她此時放下那梳子,雙手垂下,然後道。
“好。”她什麼要求,他都會滿足!
但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清心端進來一碗藥,“皇上,這是娘娘的藥。”
宗政焱接過,“朕來就可以了。”說著他端過那碗,清心立即退下了。
“阿瑾,先喝藥,然後朕再帶你去城牆看好不好?”宗政焱上前來,眸子帶著一絲的溫和道。
“好。”蘇瑾嘴角微微上揚,“隻是,怎麼就臣妾喝這藥,而皇上不喝呢?”
“這藥是專治你的病痛,朕身子很好,所以不用喝。”他認真解釋。
“給臣妾,臣妾自己喝就可以了。”蘇瑾微微皺眉。
宗政焱歎氣,將碗放到她手中,“小心燙。”
蘇瑾慢慢喝了大概一半,然後放下,“剩下的,你喝了吧!”
宗政焱看著她,他知道藥裏麵滲有罌粟,這是因為宗政楠給她救治的時候下的,而今,她每一次的藥,都離不開罌粟……若是他也喝了這藥,必定也會染上那罌粟的毒……
他沉下眸子,“嗯。”拿過那碗藥,全部喝完。
“以後,每一頓藥,臣妾喝一大半,你喝一小半,如何?”蘇瑾往梳妝台上摸那發簪,宗政焱立即上前將放在一邊的金玉發簪放入她手中,“朕答應你。”那紫墨色的深瞳隻剩下如水柔情。
蘇瑾聽著才微微感覺滿意似的,慢慢將發簪插別在自己的發髻上。
申時,宗政焱牽著蘇瑾的手一同坐在皇輦上,那皇輦由十二名大漢一同抬著,慢慢登上了城牆。這是宣城,到處都是宗政焱的軍隊,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他們兩人一同在那皇輦輕帳內,當兩人都登上了最高點的時候,皇輦才停下來。
蘇瑾與宗政焱就坐在那高座上,蘇瑾聽著周圍的一切,而宗政焱就睥睨著這天下,然後又回神,看著蘇瑾。
才進入這宣城一日,所以,宗政焱並還沒有對城內進行清洗,他害怕著蘇瑾的病情,所以,自從她醒來之後,下了命令,盡量對百姓不帶血腥。
隻是,那些大食國的將士,必死。
蘇瑾轉頭,“皇上。”
“阿瑾,如何?”宗政焱回神,他現在簡直是不知道該如何將一切做得最好。
“怎麼聽不到百姓們的慘叫聲?”蘇瑾問。
宗政焱驚了驚,她的意思……她以前可是善良得讓他心疼,讓他擔心!
“你率兵打仗,不是血流成河,屍體遍野的麼?”蘇瑾麵無表情道。
宗政焱看著她,才慌神,他自從她醒來,真的是沒見她笑過,全都是冰冷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