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3 / 3)

“你怎麼這樣!我的電話!我還沒謝謝Marvel呢!”

“哼,謝他幹嗎!你看他,泡妞都沒有誠意,以為彈個琴就行了啊,都不拿出實際行動來的,哪裏比得上我,你想聽彈琴,我彈給你聽啊,你不想彈琴,我就陪你談情啊。”

我反應了一會兒,才體會到他什麼意思,臉又紅了一片,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便連拖帶拽地把阿成給趕回了隔壁。

這一天的際遇實在有些跌宕,我躺在床上,回憶起被困在車裏的場景,那時候我因為缺氧昏昏沉沉,記憶裏似乎當時有人不斷敲著車窗玻璃,最後拖著我遊上去的那雙手,似乎也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到底是誰?是“M”?可鑰匙為什麼不見了?

一係列的問題想得我頭疼,最後索性放棄了思考,這才深入了睡眠。

第二天起床,腦袋也清醒了點,打開窗,暴雨已經停了,我想了想,覺得應該回一次家,雖然父母總是每次生日照例給我打錢,但生日禮物總還是會給我準備的。我想提前通知家裏一聲,可不論是父親還是母親,手機都沒有人接。

雨大概是昨晚就停的,路上的積水已經少了不少,我準備坐地鐵回家,想到昨晚被我遺棄的車,也有些頭疼如何向父母解釋。

原以為家裏沒人,可走進家門前,卻發現父母甚至文音的車都停在車庫裏。竟然三個人都在?可打開門,我喊了一聲“我回來了”,卻沒有人回應我。

我換了拖鞋,客廳都沒有開燈,隻有二樓的書房有一盞燈。

鬼使神差地,我也沒有開燈,而是摸黑上了樓,輕輕地走到了書房。

此時書房的門虛掩著,我把頭往裏麵探了探,是父親和文音,他們似乎正在說著什麼,可惜聲音有些低,我聽不清,隻是父親難得對文音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而文音的表情似乎非常不甘心,她在反駁著什麼。

父親大概是真的發怒了,他提高了聲線:“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出了事情怎麼辦?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隨著他的怒氣,他反手給了文音一個耳光。

不僅被打的文音,連門外的我都嚇了一跳,簡直是震驚了。父親對文音一向縱容和寵愛,甚至上次踢馬事件,他都沒有責備過她一句話,可這次究竟發生了什麼?

文音的臉上也寫滿了不可思議,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眼淚立馬就流了下來:“爸爸!你竟然打我?你竟然為了她打我?!可是爸爸,換作你,你發現這件事,難道就不想和我做出同樣的反應嗎?難道你不氣憤嗎?我氣不過,才做了這件事,可如今你竟然打我!”

父親聽了這句,聲音也軟了下來:“文音,不是我為了別人打你,而是我更擔心你,我擔心你又惹上事,馬上就有鋼琴比賽在即,你必須有一個良好的心態和環境讓你練琴去參賽,我不容許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什麼差池。”說完他便上前,把文音摟進了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爸爸錯了,爸爸不該打你,雖然爸爸知道你的委屈,但你確實不懂事了。”

文音得到了安撫,情緒也穩定了下來:“沒關係,爸爸,我琴練得挺好的,Marvel有一位恩師,算是隱世高人,Marvel已經拜托讓這位恩師一起輔導我了。鋼琴比賽不會有問題的。”

接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便緩和了過來,說話聲音又小了下去。而我看到父親打文音除了震驚,還有疑惑,但是我不敢問,隱約總覺得奇怪。

我退回了幾步,重新弄出點聲音,裝成剛上樓的樣子。

“爸爸,媽媽,家裏有人嗎?我回來了。”

“文學?”父親問了一句,一個人從書房裏走了出來,然後他關上了書房的門,“你回來了啊。”

“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我父親笑了笑:“沒有,你媽媽和文音出去了,好像有個鋼琴演奏會,他們一起去參加了。昨天你生日,今天既然隻有你和我兩個人,那我們出去吃個飯吧,也算給你補個生日。”

“走吧。”說完他便把我往樓下引去,仿佛家裏確實隻有我們兩個一樣。

我心中有無數疑問,我不知道父親這麼做的目的,但他這次騙我,無非不希望我看到臉上還帶著淚痕的文音而因此追問她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