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再落,不由機餞餞打了一個寒噤。
方直一旁突然道:‘你們隻是兩個人。’說到那個‘人’字,語氣特重。
方直沉聲道:‘控製你們的,難道就不是。’
小老人隻是笑。
方直望了沈勝衣一眼:‘我就是不相信這世上有所謂魔。’
‘沒有人要你相信。’小老人並不在乎。
‘你若是不回答我這位朋友的問題,那你現在得想辦法脫身了。’
小老人用力的抓著腦袋:‘已經在想著了。’
沈勝衣倏的問道:‘歐陽立可以不死,為什麼一定要死?’
小老人道:‘他太特別,太容易給人找出來。’
‘那你呢?’
小老人麵色一變:‘我跟他不同。’
‘是因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還是你的地位遠在他之上?’
小老人搖頭:‘你不覺得自己太貪心,問得已實在太多了?’
沈勝衣道:‘那是因為我已經發覺你能夠解答我心中更多的疑問。’
‘這是說,你其實已經肯定我的確還有利用的價值,地位也的確高於歐陽立的了。’
‘難道不是?’
小老人沒有回答。
‘好像你這樣重要的人,實在不應該冒險。’沈勝衣目光一轉。‘巷子裏難道沒有路可
離開?’
小老人眼珠子亦一轉:‘這是事實,這裏兩麵的牆壁也太高,我的輕功又實在不好。’
方直插口道:‘所以你隻有裝做白癡走出來,希望能夠騙過去。’
小老人歎了一口氣。
方直搖頭:‘你現在再歎氣也沒有用了。’
小老人又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歎氣嗎?’
方直尚未回答,小老人說話已經接上:‘那是因為天下間竟然真的有你這種呆子。’
方直又怔住。
小老人轉問沈勝衣:‘你大概不會太相信我的話。’
沈勝衣頷首:‘你所以這樣走出巷子,是因為你絕對有信心離開?’
‘說對了。’小老人拍掌大笑。
笑語聲甫落,呆在那裏的歐陽立突然怪叫了一聲,張開雙手,猛撲向沈勝衣。
小老人的身形同時暴退,飛退入小巷內,他的輕功嚴格來說也許太不好,但能夠與他相
比的人隻怕不多。
沈勝衣偏身讓開歐陽立的一撲,身形再一長,已然追入了小巷。
歐陽立的身軀同時碎了。
他的身軀內竟然亦藏著火藥,卻到了現在才爆炸,剎那血肉橫飛。
這些火藥不怎樣強烈,碎了歐陽立,並沒有傷到方直,隻是方直立時變成血人一樣,血
肉模糊。
那都是歐陽立的血肉,方直站得也未免近了一些。
他本是準備助沈勝衣一臂之力,阻住歐陽立,好讓沈勝衣去追那個小老人。
歐陽立這一碎,自然大出他意料之外,一陣強烈的xiexing味,立時直貫入他的肺腑。
這位君子當場一呆,然後倒退一丈,雙手扶著牆壁,拚命嘔吐起來。
嘔吐出來的當然又全都是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