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斜映燈光,閃亮奪目,黑暗中仍有如皓月一樣輝煌。
那些毒針就像是冰雪在烈日之下融化,剎那間消失無蹤。
方直一旁隻看得目定口呆,小老人也好像一怔,隨即拍掌。
這一次的掌聲急而密。
‘變得怎樣?’沈勝衣笑問。
‘好看極了。’小老人拍掌不絕,接又一聲:‘再變——’將那支竹管拋向沈勝衣。
沈勝衣以劍尖接下,一旋,那支竹管又化成粉屑般飛灑開去。
沈勝衣若無其事地,笑問道:‘還有麼?’
‘沒有了。’小老人連連搖手,神情舉止仍然是白癡一樣!
方直都看在眼內,卻已經一些滑稽都沒有,反而感覺一股寒意從脊骨冒上來。
沈勝衣目光一落,道:‘若是我沒有看錯,那該是密宗秘傳的無音神杵。’
‘叔叔真是見多識廣。’小老人又拍了幾下手掌,神態不變。
‘在那四十九支毒針射出之後我才想到的。’沈勝衣笑笑。‘幸好就在想到之前,我已
經作好準備。’
小老人停下拍掌,忽然歎了一口氣:‘江湖上人人都說,你這個人不容易對付,現在看
來,果然是難應付得很。’
這些話已完全不像是出自白癡。
方直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老人瞅了方直一眼。‘我不跟呆子說話,因為說了,呆子也不懂。’
方直‘哦’一聲。
小老人接著問道:‘我要是向你出手,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所以我罵你呆子,其實
還便宜了你。’
方直怔住在那裏,他不能不承認小老人說的都是事實。
沈勝衣轉向沈勝衣:‘我卻是不明白,好像這樣的一個聰明人,怎會與一個呆子走在一
起,是不是這樣才能夠顯示出你是一個聰明人。’
沈勝衣很冷靜的道:‘我與他走在一起,隻因為他是我的好朋友。’
小老人倏的又問:‘艾飛雨好像也是你的好朋友。’
‘也是的。’沈勝衣回答得很認真。
‘所以他無論闖出了什麼禍,你也要包庇他,袒護他。’
‘我隻是求一個清楚明白。’
‘若是他錯了?’
‘那我會勸服他還對方一個公道。’
小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勝衣一遍:‘有人說你是一個真正的俠客,這看來果然是很像
。’
沈勝衣搖頭。‘我隻是做應該做的事情。’
‘有所不為,有所必為,很好,很好——’小老人卻苦著臉龐。‘這對我可就不太好了
。’
‘哦,是不是因為你就是那柄刀的主人?’
‘那柄刀——’小老人反問:‘是什麼刀?’
‘魔刀!’
小老人一怔:‘你也知道世上有一柄魔刀?’
沈勝衣笑笑:‘有些事情看來雖然很秘密,可惜隻是看來而已,天下間根本就沒有絕對
秘密的事情。’
小老人怔怔的看著沈勝衣,忽然歎了一口氣,接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歎氣嗎?’
沈勝衣點頭:‘因為你實在想不到你的秘密竟然會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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