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恐懼顯然已長了根,一提到那個魔,那柄刀,自然就流露出來。
沈勝衣沉吟著問:‘艾飛雨到底出了什麼事?他與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歐陽臥以一種詭異的目光望著沈勝衣,詭異的一笑。‘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先答應
我一個條件。’
沈勝衣不假思索的道:‘隻要我能夠做得到的,我都會答應你。’
‘君子一言——’
沈勝衣淡然一笑。‘我並不是君子,但答應了的事情,一定會盡力去做。’
一頓接問:‘你要我答應你什麼?’
‘其實我早就說了。’
‘殺你?’沈勝衣試探著問。
歐陽臥點頭:‘我可以反刺自己一劍,但能夠死在你的劍下那是更好。’
沈勝衣盯著歐陽臥,沒有作聲。
‘不過這一劍必須刺得恰到好處,否則,死不了我不會說,若是立刻氣絕,那就是要說
,也說不出來的。’
沈勝衣劍眉一皺,沉吟了起來。
歐陽臥接道:‘對你無疑很不公平,最低限度你不能放開手腳,說不定一個不小心,
反傷在我劍下,但,因此而可以知道一個足以震驚天下武林的大秘密,就是吃些苦,也值得
!’
沈勝衣沉吟著道:‘或者我可以從另一方麵著手。’
‘或者——’歐陽臥冷笑,‘隻可惜你已經沒有時間。’
沈勝衣目光一閃。‘你是說,艾飛雨的性命有危險?’
歐陽臥冷冷的道:‘以我看,你還是早一些找到他的好。’
‘也許我們可以合作。’
‘不可以!’歐陽臥斷然拒絕。
沈勝衣歎了一口氣,歐陽臥人劍實時欺前,人快劍快,直迫沈勝衣的咽喉。
他是真的在拚命,那剎那,上下最少露出了十二處破綻。
沈勝衣都看在眼內,他的劍雖然不能夠連接從那十二處破綻攻進去,但最少可以刺出七
劍。
七劍之中最少又有三劍可以致命,但他一劍都沒有刺向歐陽臥,一劍護手,封開了歐陽
臥四十九劍的進攻。
歐陽臥劍勢不絕,人與劍上下翻飛,從不同的角度繼續進攻沈勝衣。
沈勝衣從容應付,右手捏劍訣,左手劍配合靈活的身法,將歐陽臥的攻勢或封或拒或閃
或讓,一一化解。
他連接了歐陽臥有九十六劍,一劍也沒有還擊,可是,歐陽臥的人與劍已接近崩潰。
‘還手——’歐陽臥連聲吼叫,人簡直已接近瘋狂。
沈勝衣到他第七次吼叫還手,終於還手,以十三劍將歐陽臥的攻勢瓦解,再一劍乘隙刺
入,刺進了歐陽臥的胸膛。
劍一入即出,歐陽臥怪叫一聲,一個身子曳著血虹倒退出兩丈。
‘好劍——’他的劍一沉,插入地麵,支持著身子不倒,望著沈勝衣。
激動的情緒也同時平靜下來。
沈勝衣一麵走前,一麵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
歐陽臥忽然笑了起來:‘能夠死在這樣的一劍之下,又還有什麼遺憾?’
沈勝衣沒有追問。
歐陽臥接笑道:‘你到底還是一個聰明人,可惜你實在太關心你那個朋友。’
沈勝衣腳步停下,微喟道:‘關心則亂,否則我應該想到,你既然隻有一條死路可走,
要說早就已說了。’
歐陽臥道:‘抱歉——’
沈勝衣搖頭。‘你到底是懼什麼?’
‘那柄刀……’歐陽臥的語聲微弱。
‘魔刀?’
‘不錯,魔刀——’歐陽臥的語聲突斷,人亦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