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設於這裏。’
沈勝衣沉默了下去。
張千戶笑著又道:‘艾飛雨若是知道我們在這裏相聚,也許會有所行動,所以我索性不
讓別人進入這裏來,以免誤傷無辜。’
沈勝衣頷首:‘這麼說,四位在這裏相信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秦獨鶴冷冷的道:‘進來這裏的人,若是沒有我們的命令,要離開,嘿——’
他沒有說下去,沈勝衣也沒有問,楚烈移步到欄杆前,笑接道:‘遊湖的船隻十九是我
們的人,不過,我絕不以為艾飛雨會闖進這個陷阱來!’
沈勝衣微喟:‘晚輩卻是希望他看不出這是一個陷阱。’
‘哦?’楚烈一怔。
張千戶、柳清風、秦獨鶴好像已明白沈勝衣說話,一齊皺起了眉頭。
楚烈目光從三人麵上轉過,方待問,沈勝衣已道:‘這個陷阱實於太大了,而且殺人者
的目標不一定是四位老前輩。’
楚烈恍然道:‘他若是隻殺我們的弟子,我們在這煙雨樓中確來不及救援。’
張千戶當機立斷:‘韓奇,快將所有人召到煙雨樓下!’
韓奇應聲奔出,一陣淒涼的號角聲即隨於樓外響起來。
號角聲甫響,一葉小舟突然從柳陰中穿出,帶著一下急促的水聲劃破水麵穿出,箭一樣
射向兩丈外的一隻小船。
小舟上一個漁夫模樣的人,蓑衣竹笠,旁邊放著一個魚簍,手中一支釣竿,他也就以釣
竿為篙。
他坐在舟上垂釣的時候,無論怎樣看也隻像一個漁夫,可是這一動,就很不像了。
兩丈距離眨眼即至!
那隻小船上一個漁娘,兩個客人,那兩個客人隔著一張幾子相對而坐,都是作文士裝束
的。
幾上一壺酒,一碟花生,那兩個文士一杯在手,雖然一派把酒談心的樣子,卻難得說上
幾句話,麵上亦無笑容,聽到號角聲,都轉向煙雨樓那邊望去。
那剎那,他們亦聽到那一下急促的水聲,一怔,一齊回過頭。
年紀較大的那一個一眼瞥見,脫口一聲‘小心’,那個漁夫的釣竿已脫手飛出,颼一聲
,飛插進他的胸膛。
另一個文士驚呼拔劍,才起身,匹練也似的一道劍光已然到了眼前。
漁夫釣竿一擲出,身形亦離舟飛出,反手拔出了藏在蓑衣下的長劍,疾刺了出去!
文士一劍擋不住,漁夫的劍已刺進了他的咽喉,‘奪’地一聲,一刺一挑,文士立時曳
著一道血虹飛離了小船,墮進了湖中。
漁夫身形正好落在船中,從容將釣竿拔出來,那個漁娘已經癱軟,倒在船頭,隻是發抖
。
漁夫沒有理會,悍立在船上,盯著左右劃來的兩隻小船。
左麵船上四個藍衣青年,右麵船上一個漁娘,兩個中年漢子。
那個漁娘看見死了人,手都駭軟了,盡管搖櫓,那隻小船非獨去得不快,而且有時還打
轉著。
一個中年漢子急不及待,一把將櫓奪過,用力搖前,右手刀已在握。
漁夫隻是看,沒有動。
右船雖然慢很多,但距離卻也近很多,還是先接近,兩個中年漢子一聲喝,一齊撲上
!
漁夫這才動,釣竿‘忽哨’一聲,魚曳著釣線飛出,不偏不倚,竟進一個中年漢子
的眉心!
那個中年漢子驚呼揮刀,刷的將釣線削斷,身形立時變了向湖麵墮下。
漁夫左手的釣竿實時一挑,‘奪’的插進了那個中年漢子的臉!
他的劍同時出手,反手一劍刷的將釣竿削斷。
那個中年漢子帶著半截斷竿‘噗通’直墮進湖裏,周圍的湖麵旋即泛起了無數漣漪,一
縷鮮血接從他墮下的位置,漂浮上來。
並不致命,這一竿卻是必死無救。
另一個中年漢子那片刻已落下,連劈七刀,漁夫隻一劍便將他的刀勢封住,左手半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