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勝衣一個翻身,淩空落下,那三顆明珠也就在他一翻的那剎那消失不見。
張千戶撫掌笑道:‘好,好,英雄出少年。’
柳清風目光一落,歎了一口氣:‘大哥還是那副德性,你若是肯再浪費一些,縱然不能
將他打下來,他應付得隻怕也沒有這麼容易。’
張千戶捋著須,從容道:‘反正不能將他打下來,為什麼不省一些?’
楚烈大笑道:‘若不是如此精打細算,他又怎能變成張千戶?’
秦獨鶴冷冷接道:‘那三顆明珠他本該也省回才是。’
‘第一次見麵,本該有一些見麵禮才象樣。’張千戶目光一轉。‘無論如何,這一次我
都要比你們闊氣得多。是不是?小兄弟。’
沈勝衣攤開右掌,那三珠就在他掌心,每一顆都晶瑩光潔,顯然也甚為值錢。
‘以明珠為暗器,老前輩實在很闊氣,不過秦老前輩的杖,楚老前輩的掌,晚輩亦受益
不淺。’
秦獨鶴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楚烈更就大樂,柳清風卻又歎了一口氣。‘看來我若是
不出手,反而就變得小家了。’
他說著站起身,一反腕,劍已出鞘,一劍平胸刺了出去。
那一劍刺得甚慢,表麵上看來平淡無奇,既沒有秦獨鶴杖勢的險惡,也沒有楚烈掌勢的
狂勁,沈勝衣的神態反而凝重起來。
他盯著刺來的劍,沒有動,一直到那一劍距離還有半尺,才突然一動!
那一劍實時一快,間發之差,從沈勝衣左肩膀刺空!
柳清風連隨收了劍入鞘,隻是一道聲:‘好。’
張千戶笑接:‘能夠一眼就看出你劍路的人,這隻怕還是第一個。’
柳清風點頭。
張千戶轉向沈勝衣。‘若是單打獨鬥,我們四人相信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
沈勝衣方待說什麼,楚烈已笑顧他道:‘你既已知道他精打細算,亦應該知道無論他說
什麼,在說之前是必已經考慮清楚。’
沈勝衣隻好住口。
張千戶接道:‘你若是突施暗算,我們四人相信亦無一幸免,而既然如此,你當然沒有
必要先來一探究竟。’
‘所以我們應該相信你所以上來煙雨樓,隻是要看看到底間怎麼回事。’秦獨鶴的臉倏
又沉下。‘一個人好奇心這樣重,並不是一件好事。’
‘也不是一件壞事!’柳清風接上口:‘我們年輕的時候豈非也是如此?’
楚烈轉望張千戶:‘我們問問他,也許知道艾飛雨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張千戶看看楚烈,搖頭:‘你就是不肯動腦筋。’
‘有時而已。’楚烈帶笑轉問沈勝衣:‘你什麼時候到來嘉興?’
‘昨天黃昏。’
‘隻是南下路過?’秦獨鶴接問。
沈勝衣點頭:‘事情到底是怎麼開始的?’
‘由我的一個徒弟被殺,他叫江平——’柳清風語聲仍然是那麼平靜:‘艾飛雨找上他
的時候,他正在一間小酒家之內與兩個朋友喝酒,很清醒,沒有與任何人發生爭執,在殺他
之前,艾飛雨隻說了五句話——’
‘你是柳清風的徒弟?’楚烈說出了第一句話。
秦獨鶴接道:‘我叫艾飛雨,快劍艾飛雨。’
張千戶跟著說出了最後兩句。‘任何與江南四友有關係的人我都要殺,你是第一個!’
‘然後他就真的拔劍,一劍將江平刺殺。’柳清風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沈勝衣的麵上:‘
除了江平的兩個朋友,小酒家的老板和小二之外,還有十二個客人,他們現在仍然都生存。
’
沈勝衣聽到這裏才問:‘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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