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人馬身上裝備精良,最前沿的步卒,各個手持專門用來防禦的大盾。
在他們身後,還矗立著一眾拿著長矛的士卒。
而流峰關的城牆上,亦是開始有弓弩手出現。
拉滿的弓弦,對準了月靈王朝的那些士卒,隻要他們再靠近一步,這些長劍定然會向著他們射來。
依托著城牆,這支突然躥出來的人馬,形成了一道對於敵人來講,非常完美的防禦體係。
擺在拓跋珪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是無視這些人,往流峰關衝去,與敵人展開白刃戰;另一條路,便是撤回去,麵對敵人的騎兵。
拓跋珪不傻,他亦是知道該要怎麼選擇。
吩咐親衛將這裏的事情告知廉暢以後,拓跋珪親自率領麾下的人馬,朝著敵人發起進攻。
拓跋珪揮舞著手中巨大的銅錘,將射向他的箭矢盡數撥開。
爾後鞭策胯下的坐騎,迅速向著敵人的大盾衝去。
“給勞資死來!”
等衝到敵人的大盾麵前,拓跋珪高聲喝道。
旋即手中的巨大銅錘,向著一名敵人所在的大盾狠狠砸下。
巨大的聲響,回蕩在四周。
拓跋珪被大盾的反作用力所反彈,右手竟產生了酸麻的感覺。
而被拓跋珪當頭砸下的大盾,裏麵的士卒則是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似是被剛才那一下給震得暈乎乎的。
“不可能,被我這麼一錘下去,這盾怎麼還沒碎裂?就算沒碎裂,裏麵的人也應該會七竅流血而亡才對。”
拓跋珪不敢置信,被他這麼錘下去,大盾以及大盾之下的人,竟然沒有死去。
隻是,沒有人會來回答他的問題。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躲在大盾後頭的長矛兵,紛紛用他們的長矛刺向了拓跋珪,以及緊隨拓跋珪而來的一眾士卒。
“將軍,小心。”
一名親衛急忙將發愣中的拓跋珪推下坐騎,避免了拓跋珪被長矛所傷。
隻是,這名親衛卻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因為推開了拓跋珪,所以他也就成了長矛的目標,被長矛幹淨利落地捅了個對穿。
被親衛這麼一推,拓跋珪也瞬時就醒了過來,他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不應該在戰場中發愣才對。
可是現在意識到也已經晚了,親衛為了他,不惜犧牲了自己。
這讓拓跋珪眼眶通紅起來,他仰天長嘯一聲,將巨大的銅錘掄起來,再度向著敵人砸下去。
一錘接著一錘,拓跋珪渾身肌肉緊繃,用盡全身的力氣,不斷地錘擊著那片大盾。
然而,他的錘擊並沒有什麼效果,充其量也就隻是讓敵人產生了陣陣的眩暈感而已。
但是拓跋珪並不管這些東西,他被自己親衛的死亡給刺激到了,所以不管有用還是沒用,依舊在不斷錘擊著大盾。
就算被敵人的弓弩射中了自己的身體,拓跋珪亦是不聞不問,專心錘擊著,隻是偶爾會用銅錘將刺向他的長矛給錘退。
“憨牛,快些住手,你這樣是沒有用的,根本就沒辦法破開敵人的防禦。”江北流一邊抵擋著射來的弓弩,一邊向著拓跋珪大喊道。
隻是拓跋珪並不回應江北流,依舊緊緊盯著大盾,似乎他的世界裏,隻有那麵破不開的大盾而已。
拓跋珪有勇力,但是就是極易熱血上頭。
一旦被刺激到了,便會不聞不問,專心做一件事情。
這樣的性格雖然很好,但也是有很大的不足之處,比如現在這樣。
咬咬牙,江北流拖著尚未恢複過來的身體,向著拓跋珪所在的地方靠近。
所幸他的親衛此時護衛在他的身邊,幫忙他分擔了許多壓力。
不然僅僅憑借江北流自己,是沒辦法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中做到隻受較小的傷害。
“憨牛,你給我醒來。”
江北流靠近了拓跋珪在之後,用手中的長棍將拓跋珪從大盾之前給撩開。
被這麼一撩,拓跋珪遠離了敵人的大盾,頓時清醒了過來。
“江哥,我……我又上頭了嗎?”拓跋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江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