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軍的士卒有盾牌可以作為屏障,所以廉暢便將這些麻袋交到中軍的士卒手中,責令他們背負著。
雖然中軍的士卒們很不理解為何要這麼做,但是軍令如山,士卒們倒也不會去拒絕。
現在,這些裝有砂石土粒的麻袋就這麼派上用場了。
壘起來的麻袋,形成了一道臨時的防禦線。
中軍的士卒們以及廉暢等將領,都縮在裏麵,等著敵人的到來。
很快,伴隨著轟隆的聲音,遠處除卻後方,四周均出現了敵人的騎兵。
望著這些騎兵,廉暢端是恨得牙癢癢的,隻想將他們全都斬落在此。
這幾天在這數支騎兵的侵擾下,原本大約十日左右的路程,硬生生拖到現在還沒走完一半。
先鋒軍由於是輕裝上陣,除卻必要的攻城器械以及糧草外,其餘都沒有帶走。
但是,廉暢率領的大軍就不一樣了。
輔兵等編外人員的存在,讓廉暢想快也快不起來。
所以,盡管很想盡快去支援江北流與拓跋珪,廉暢也沒有辦法再加快行軍速度了。
現在,在他們已經有萬全的準備之下,敵人的騎兵還想著來進攻。
這對於他們來講,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隻要將這數支騎兵當場解決掉之後,他們就能火速前去支援江北流與拓跋珪,將流峰關一舉拿下了。
可是,麵對著廉暢他們的緊密防守,奔馳而來的陳慶之等人,會是這麼輕易就衝擊廉暢的陣型嗎?
答案是否定的,陳慶之等人並沒有那麼傻。
隻見他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示意麾下的兒郎們放緩腳步。
漸漸停下來的白袍軍與玄甲精騎等騎兵,與廉暢的軍伍大眼瞪小眼,雙方此時處在某種尷尬之中。
廉暢這邊雖然有遊烈與韋榮昶所率領的騎兵在,但是也不能讓他們兩個就這麼貿然地衝上去。
萬一陳慶之他們這邊還有其他伏筆,遊烈與韋榮昶兩人衝上去之後,豈不是就像是肉包子打狗一般—有來無回了。
故而,廉暢謹慎地選擇了讓遊烈與韋榮昶的騎兵部隊縮在後頭,遊曳在後軍之中。
一來防止因為分散被敵軍逐支擊破,二來也可以照應一下跟在後頭的柯以東等人。
現在更加尷尬的是,遊烈與韋榮昶的騎兵部隊,被堵在了後麵,沒辦法衝出來。
原本以為自己的想法是巧妙靈活的,不想卻遇上現在這種狀況。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誰也沒有繼續動彈。
陳慶之等人倒是無所謂,他們原本的任務就是拖延一下廉暢的大軍,讓他們無法順利地支援江北流與拓跋珪的先鋒軍。
現在不用進行戰鬥便能將廉暢的大軍拖延在這裏,陳慶之他們倒也樂得個舒坦。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天上的太陽已經走過了近乎一半的時間了。
從晌午到快日落,雙方還是依舊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不過,廉暢此時在中軍這裏,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
“九重,你說要怎麼辦?我們不動,他們亦是在那邊等著。在這樣下去,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支援北流和憨牛。”廉暢非常焦急地說道。
朱九重此時正眯著眼,手中的羽扇不斷扇著,似是在思索些什麼。
見此,廉暢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盯著朱九重,希望他能想出應對的計策來。
而朱九重也沒有讓廉暢失望,睜開眼後,他笑眯眯的模樣讓廉暢心中安定了不少。
“將軍,莫著急。”朱九重搖著羽扇,輕飄飄地說道。
“我如何能不急呢,現在他們將我們堵在這裏,我們就沒辦法迅速增援北流和憨牛了。”廉暢見朱九重不慌不忙的模樣,頓時來氣了:“九重,你好歹想出個法子來。現在情況很糟糕,你怎麼還能這麼鬆散?”
“將軍,他們將我們拖在這裏,對於我們來講,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別忘了,柯將軍他們,或許已經包抄到了他們後麵,將他們的方士盡數抓走了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