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紅玉沒有說什麼,倒是她不遠處的一名身著舞女服飾的少女,梗著脖子說著。
陳煙寒眼睛一瞪,嚷嚷道:“不是嗎?你們這群壞人就會欺負尾狐,尾狐那麼好的一個人,淨是被你們給整得沉默寡言了。”
“你瞎說,我們才不會這樣做呢。”少女也跟著大聲嚷嚷。
“你們就會,現在不就是了?”陳煙寒回應道。
少女有些語塞,她也知道現在己方是在做什麼事情,所以沒辦法回答陳煙寒的問題。
陳煙寒有些得意,撇著嘴繼續諷刺道:“怎麼敢做,而又不敢承認了呢?”
少女氣鼓鼓的,正想反駁陳煙寒的話,但是慕紅玉臉色沉了下來:“好了,都別說了,有什麼好爭的。”
見慕紅玉臉色奇差,少女也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與陳煙寒爭論什麼。
陳煙寒倒是並不畏懼慕紅玉,還在小聲嘀咕著:“說都不讓說,真霸道。”
蔡琰敲了敲陳煙寒的頭,讓她不要再嘀咕什麼。
慕紅玉就當做沒有聽見一般,轉身回到了少女的旁邊。
穿著舞女服飾的少女,此時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照顧著此前行刺南宮墨楓時,負傷的同伴。
“師姐,小藥好像不行了。”
忽而,一名從一開始就在照顧傷員的少女,淚眼汪汪地對著慕紅玉說道。
慕紅玉一聽,趕忙走向名為小藥的少女身旁。
隻見小藥臉色蒼白,身上猙獰的傷口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但是還是不斷有鮮血從傷口處滲出。
“小藥,不要睡著了,趕緊醒來。”慕紅玉慌忙拍了拍小藥的臉蛋,連聲說道。
小藥緩緩張開雙眼,眼眸似是沒有了焦距一般。
微微張了張嘴,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師姐……小藥……是不是……要去……見……見……爹娘……了?”
慕紅玉垂著頭,輕聲地對小藥說道:“小藥,不會的,有紅玉姐在,你不會有事的。”
“紅玉姐……小藥……真……真的……很……開心,因為……有……你們在……”
小藥突然大口咳出鮮血,爾後手從慕紅玉手上滑落,想說的話沒有說完。
“小藥!”慕紅玉紅了眼眶,嘶聲喊道。
一旁圍住她們倆的少女們,早已淚雨滂沱。
她們這群人,雖然是慕紅玉名義上的師妹,但實際上並不像是慕紅玉一樣,是內門弟子。
從小,她們便被慕紅玉所在的宗門收養或著是購買回來,養在外門中,吃住玩耍俱是在一起,彼此間早已如家人一般。
雖說見了慕紅玉這等內門弟子,稱呼為師姐或者師兄,但是在內門多數人看來,她們真的隻是宗門裏的婢女。
現在身為她們一員的小藥就這麼離她們遠去,她們心中並不能接受。
辛長庚躲在她們看不見的角落,亦是沉默著。
他雖說是內門弟子,但是在晉升內門之前,與少女們的身份,並無兩樣,也是與少女們一同成長起來的。
現在小藥就在他麵前離開人世,他的內心也是極度不平靜。
而剛才與陳煙寒鬥嘴的那名少女,此時抄起一把長劍,殺氣騰騰地向著陳煙寒與蔡琰走去。
隻是,周晁的身影忽然擋在了少女的麵前。
搖了搖頭,周晁示意少女不能過去。
“周伯,讓我過去,我要為小藥報仇。”這少女不甘心,向著周晁大聲說道。
“你的仇人並不是他們兩個,休要怪罪於他人。”周晁沉聲說道:“老夫也知道你心中的悲痛,但是這並不是你遷怒於他人的接口。休要忘記,老夫在你們小時候,是怎麼教導你們的。”
聽了周晁的話,少女怔怔地站在原地。
手中的兵器忽而掉落於地,少女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臂中。
不斷抖動著的身體,顯示了這名少女的心情。
談了口氣,周晁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少女的肩上,並撫摸著少女的頭,安慰著少女。
一時間,悲傷的氣氛在隱匿之處蔓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