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夜沉明顯就不是那種君主。
他的心中,隻有要恢複先祖榮光的理想。
對於世家的掣肘,他雖然恨得牙癢癢的,但也不會在這等小事上大做文章,免得通過世家的宣傳,在百姓心中留下心胸狹隘的印象。
身為國主,他也是很愛惜自己的羽毛,這是他仗以推翻頂級世家的依靠。
所以,夜沉並沒有就此發難,而是宣布道:“孤宣布,擢升秦檜為禦史大夫。”
“臣秦檜,叩謝國主。”秦檜跪伏於地上,表示自己對夜沉的感激。
夜沉也很滿意秦檜之前的一係列行為,笑著對他說道:“愛卿,定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負孤對你的期望。”
“臣定不辜負國主對於臣的期望,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秦檜回答。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夜沉咀嚼著這八個字,似有所得。
而呂群等幾名頂級世家的掌舵者,在聽到這八個字後,紛紛眼睛一縮。
爾後,夜沉突然放聲大笑,指著秦檜說道:“好你個秦會之,這八個字簡直是道盡孤對於諸多官員的期待呢。”
跪在地上的秦檜,此時眼睛一眯,暗道不妙。
他現在風頭出得太過,很容易就被朝堂上諸多世家給當成靶子。
隻是現在話已經說出口了,秦檜也沒有辦法補救了,隻能抱緊夜沉的大腿,準備對抗所有朝堂上的世家了。
眼睛一轉,秦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也罷,原本就是打算擾亂月靈國,破壞他們的朝廷。
現在被當成靶子也無所謂,隻要到時候通過一些手段,製造一些莫須有,還怕這些世家會不上鉤?
等夜沉說完後,秦檜立即奉承道:“因為國主賢明,故而臣才會有此說法。”
這等奉承雖然淺顯,但是很受夜沉的享用。
因為朝堂上的世家之人占了絕大多數,他們自恃身份,從不對夜沉進行奉承。
現在有秦檜來了這麼一下,沒受過多少奉承的夜沉,有些淪陷了。
“愛卿這話,深得孤心。”夜沉笑嗬嗬,越看秦檜越是滿意。
而令狐長欽,則是在一旁嘀嘀咕咕說道:“沒看出來,這秦教習竟然這麼能拍馬屁,之後定要向他多學學。”
呂群等世家掌舵人,則是感覺到了秦檜對於他們的威脅。
不過他們也不懼怕,因為他們身後,站立著的並不是一個孤單或者弱小的群體,而是掌握著整個月靈國絕大多數命脈的利益體。
“好了,既然秦會之擔任禦史大夫這件事情敲定下來了,等下朝之後,讓人為秦愛卿覓一宅邸,要符合他禦史大夫身份的才行。”夜沉敲擊著座椅上的扶手,瞥了眼工部尚書葛谘。
葛谘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是也不會在這等事情上忤逆夜沉的心思:“臣定會為秦禦使覓得好宅邸,不負國主之意。”
夜沉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話鋒一轉,嚴肅地說道:“諸位愛卿,本國休養生息已久,該是展露自己獠牙的時候了。”
聽到夜沉這麼嚴肅的語氣,朝堂上的官員,頓時明白了夜沉的想法。
展露獠牙,就是準備對外進行戰爭,要恢複此前月靈國的國土了。
他們心中,對此也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有戰爭,他們這些世家所能掠奪的利益就更加多了。
操作得當的話,就算是封王,也不是不可能的。
正當朝堂上的人都在幻想之際,某個人突然跳了出來,單膝跪在地上,向夜沉請命道:“臣願意領麾下的兵馬,作為先鋒開路。”
夜沉定睛一看,原來是南宮朝。
距離南宮朝從商國中逃回來,已經過去兩年了。
在這兩年間,南宮朝真的是受盡了各種冷落與嘲諷。
因為辦事失敗,再加上讓宗室的一名親王死於異地,夜沉對於南宮朝,已然非常不待見。
至於世家,因為南宮朝率領南宮世家投靠了夜沉,已經將其視為了叛徒,自是不會對其有什麼好眼色看。
所以,南宮朝在這兩年裏,從身居高位,到被貶為軍中的中層將領,其中經曆了多少辛酸,真的是一言難盡。
此次因為令狐長欽的原因,南宮朝倒是得以趁機進入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