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道:‘哦?’

蕭立道:‘這當然隻是說笑,我也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道那之後不久怪事就發生

了。’

一頓接說道:‘首先就是玉郎的背後出現了這樣一條黑蜥蜴也似的痣。’

龍飛道:‘前輩發現了這顆黑痣,是必會想起我那丁師叔的說話。’

蕭立道:‘當時我實在嚇了一跳,也不知如何是好,無奈惟有靜觀其變,且看將來如何

。’

龍飛頷首道:‘隻有這樣子。’

蕭立道:‘那之後幾年,倒沒有什麼,隻是那顆黑痣日漸明顯,小畜牲的性格亦日趨古

怪。’

龍飛道:‘是如何古怪?’

蕭立道:‘他膽小畏事,一日比一日柔弱,但卻是處處彷佛與我作對一樣,比如我叫他

練武,他總是不起勁,有空就溜出去,看村前那個丘老頭雕刻佛像,甚至竟私下拜丘老頭為

師跟他學習雕刻。’

歎了一口氣,蕭立接道:‘這方麵他倒是很用心,不久就上手,丘老頭似乎也看出他是

一個天才,便將那幾下子壓箱底的本領完全傳授給他,到我發覺要製止時,已經太遲了。’

龍飛並不奇怪,好像蕭立這種粗心大意的人,要將他瞞住應該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蕭立歎口氣道:‘丘老頭死後,小畜牲甚至接手替附近那些寺院刻起佛像來,我一怒之

下,就嚴禁他再踏出家門半步,誰知道他竟然在家中大刻蜥蜴,沒多久,居住的院落之內,

放目全都是蜥蜴,大大小小,數以百計,他刻工精巧,簡直就像真的一樣,害得我一踏入他

那個院落,便不由心驚肉跳!’

龍飛道:‘何以他這樣?’

蕭立道:‘隻有一個解釋,丁鶴並沒有說錯,那條大蜥蜴真的已通靈,冤魂不散,附在

玉郎身上。’

龍飛苦笑著道:‘看來隻有這樣解釋了!’

蕭立淒然道:‘但這是我一個人闖下的禍,沒有理由遷怒於我的兒子。’

他說著將玉郎的屍體放下,連棺材帶屍體雙手托起來,向大堂那邊走去。

腳步沉重而緩慢。

這片刻之間,他彷佛已老了好幾年。

龍飛看在眼內,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隻有一聲微喟。

蕭立前行了兩步,好像才想起龍飛,停步回頭道:‘小飛,你今天來得實在不是時候。

龍飛搖頭道:‘前輩千萬要……’

蕭立幹笑道:‘我活到這個年紀,還有什麼看不開的,過些日子我再請你來喝酒。’

龍飛無言。

蕭立轉顧道:‘三娘,替我送客。’

白三娘老淚縱橫,嗚咽著點頭。

龍飛腳步欲起又落,沉吟的道:‘晚輩……’

蕭立道:‘你有話無妨直說。’

龍飛道:‘晚輩希望能夠到昨夜的地方再看看。’

蕭立不假思索道:‘好!叫三娘給你引路。’

他腳步再起,才跨出一步又停下來,道:‘紫竺那邊你小心一點,她的雕像落在那個怪

人的手中,隻怕是另有作用。’

龍飛聳然動容,說道:‘晚輩自會小心。’

蕭立第三次舉步,這一次沒有再停下了。

龍飛目送蕭立進大堂,才對白三娘道:‘老人家告訴我該走那邊,讓我自己過去好了。

白三娘搖頭道:‘你跟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