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立道:‘以我所知,他生下來就已是這樣!’
龍飛道:‘哦?’
蕭立道:‘你是否有些懷疑,我為什麼特別留意這個人?’
龍飛道:‘為什麼?’
蕭立道:‘因為我最疼的第二個兒子也是一個白癡!’
龍飛一怔。
蕭立沉痛的接道:‘我隻有兩個兒子,一個柔弱如女子,埋頭於雕刻,不喜歡學武。另
一個,我隻希望能夠練成我的追命三槍,那知道卻是一個白癡。’
龍飛暗歎一聲,岔開話題,道:‘前輩方才那麼說,莫非已肯定那兩張紙錢,乃是兩錠
銀子所化的?’
蕭立搖頭道:‘這種事有誰能夠肯定呢?’
一頓又說道:‘不過你我都看到的了,那兩張紙錢確實是從二愣子的布袋中倒出來。’
龍飛道:‘二愣子應該不會跟我們開這種玩笑。’
蕭立道:‘我看來,這種人也藏不住話。’
龍飛說道:‘然則他昨夜是真的見鬼了。’
蕭立道:‘就像你。’
龍飛道:‘其中隻怕是另有蹊蹺。’
蕭立道:‘即使真的是鬼神所為,也一定有他們的目的。’
龍飛嘟喃道:‘他們的目的何在?’
蕭立目光落在棺材上。
嶄新的棺材,黑漆發亮,棺底的接口果然有血外滲。
血色鮮明,似乎尚未完全凝結。
棺材之內到底是載著什麼?
妖血
秋風滿院。
本來明朗的天色不知何時已變得陰暗起來。
龍飛突然發覺,抬頭望去。
太陽已經隱沒在一團烏雲之中。
那團烏雲就像是一對魔手,突然將太陽捧走。
蕭立也就在這個時候將棺蓋打開。
棺蓋用鐵釘釘上,卻隻是兩枚鐵釘,蕭立連釘帶蓋‘喀勒’一下揭起來。
這在他來說,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一回事。
棺蓋一打開,非獨蕭立麵色慘變,就連龍飛也變了麵色。
躺在棺材的,赫然就是龍飛昨夜見到的那個水月觀音,也即是蕭立那個已死了三年的妻
子仙君!
昨夜她在竹林中出現,在白煙中消失,現在卻竟然出現在這副棺材內。
她靜靜的躺在那裏,閉著眼睛,神態安詳,麵色卻有如白堊,完全不像是活人所有。
她本來就是一個死人。
但她卻已經死了三年!
一個死了三年,埋在地下三年的人,縱然未必化白骨,肌肉也早已應該腐爛得不成人形
。
這到底是神?是鬼?還是人?
‘仙君’,蕭立一聲驚呼,棺蓋脫手‘蓬’然墮地。
龍飛渾身的毛管亦不禁支支倒豎。
水月觀音的手中仍然捧著那支蓮花,上麵沾著不少血。
她那襲白衣亦有鮮血斑駁,左腦迸裂,肌肉綻開,肋骨外露,三根斷折,那顆心正穿在
其中一根肋骨之上!
這分明就是被一樣利器穿衣破肉斷骨插入,將那顆心抓出來。
龍飛不由省起那個怪人的一雙遍生蛇鱗,指甲尖長銳利的怪手。
——是不是那雙怪手將水月觀音這顆心抓出來?
血肉鮮嫩,血腥味雖然濃,但未至於發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