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蔣明溪感受死亡來臨的那一時刻,耳邊忽的傳來箭鳴,“嗖、嗖”聲不絕於耳,平台下麵嘈雜起來。
蔣明溪睜開雙眼,無數黑色的箭矢如雨點般從身後射向拜月教,下麵的人猝不及防,不時有人受傷倒地,剩下的人拿出兵器抵擋,叮當聲、哎呦之聲不絕於耳,身後山峰之上湧出大批官兵,一個個手持弓箭,不停的向下麵射去。
原來領軍的將領見三人久久不發信號出來,恐怕走漏消息,當機立斷,決定立刻進攻。
軍隊連夜行軍從另一側登上了長白山,進攻信號本來定於天亮,可眼見三人就要受難,於是提前發動了攻勢,可即便如此,軍隊離三人還是很遠,無法救援,腳下熊熊大火已呼呼湧了上來,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三人心急如焚,苦於掙脫不了,危急時刻,一聲氣鳴聲,一支箭矢準確的射在了綁住費揚古的繩子上,“噔”一聲,繩子斷了,箭羽入木三分,簌簌作響。
費揚古掙脫出來,跳下立柱為曹、蔣二人解鎖,這時火已經燒著了二人的衣襟,毒蛇般的火焰眼見就要串到身上,二人噌的跳下平台伏地打了幾個滾才把火苗撲滅,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三人心裏均在慶幸,又在鬼門關打了一回轉,真是天不絕我啊,不禁精神大振,“衝啊”費揚古一馬當先,向山下衝去,曹顯東、蔣明溪緊隨其後,無數官兵從山上衝出,呐喊聲響震山穀,一場廝殺開始了。
打頭陣的是弓箭隊,百名弓箭手瞄準目標,一聲號令,萬箭齊發,山下的拜月教地形不利,又一時慌亂,不及抵擋者瞬間被刺成一個刺蝟,連朱雀長老也腿中一箭,縱觀四大長老中,武功最好的是白虎長老,功力威猛,以一敵十,青龍長老年紀較大,武功略顯陰柔,但變化多端,狡詐詭秘。
武功高強的弟子也是聚集在這兩位長老身邊,那兩位女長老的武功就所見一般了,不一會都已中箭。
拜月教主環顧四周,怒火中燒,一聲長嘯,脫下那件白色長袍,凝神運氣,白袍在手中旋轉起來,衣襟帶起強勁的風力,周圍箭矢紛紛落下,減緩了官兵的攻擊。
這時,寒風中又響起了一聲尖銳的氣鳴聲,一隻黑色的箭矢極快地射向拜月教主的白袍,箭矢與白袍相碰的一瞬間,隻聽“砰”的一聲,白袍四分五裂飛散開去,露出後麵拜月教主鐵青著的臉,破碎的布幔去勢極快,撞倒了旁邊的幾名教眾。
費揚古向後望去,隊伍中站著一名青袍將軍,二十多歲的年紀,俊朗的臉頰,細長的雙眼,正是大明山海關天雄兵馬天寶部弓箭營中的神射手程翔。
程翔手持一柄黑色大弓,這弓比普通的弓粗上一倍,可見開弓之人的臂力非比尋常,隻見他瞄準拜月教主,2隻箭同時射出,又伸手拔箭,連續發弓,一口氣射出5、6隻箭,“好一個連環箭”費揚古脫口讚道。
再看那拜月教主箭到人起,幾個轉身,竟然把箭全部接住,大喝一聲“去”將箭全甩了回去,箭的去勢不亞於弓箭的速度,前麵的幾個士兵應聲而倒,眾人心下一緊,這拜月教主的武功確實高深莫測。
拜月教主黑著個臉,大手一揮,底下教眾便不再戀戰,迅速向山下撤去。
官兵在後麵緊追不舍,拜月教熟悉地形,輕車熟路,就這麼一追一逃。
當太陽完全升起時,追到了一片樹林前,費揚古想起他們最初遇襲時,也是在一片樹林裏,心覺不好,趕緊叫眾人停下,可有幾個跑得快的已經進入了樹林,果然聽見了驚叫聲和泥土的塌陷聲,地麵上出現了巨大的深坑,坑裏布滿了尖刀,掉進去的人腸穿肚爛,慘叫聲不絕於耳。
天空中飄起了紅霧,“又來這一套”費揚古恨恨的想,不敢大意,當初就是這套玩意讓三個堂堂錦衣衛折在了一個黃毛丫頭手中,這如何不讓費揚古念念不忘呢。
這時程翔也騎馬趕到了,他身邊是一個,身著黑色盔甲,國字臉,身材高大,目光深邃的將軍,正是這次帶兵的總將祖大壽,山海關總兵吳三桂手下四大戰將之一,守衛寧遠多年。
費揚古趕緊上前稟明情況,祖大壽眉頭緊鎖,一臉威嚴,傳令工具兵開路。
費揚古覺得奇怪,還有工具兵,一會跟上一對扛梯子的官兵,這些官兵將梯子一節一節的鋪在地上,架在了深坑的上方,這樣有陷阱也不怕了,又上前一隊士兵,推著一排排小木車,車上放著裝有木葉的奇怪機器,隻見士兵不停的搖著機器上的木棍,巨大的木葉旋轉起來,產生強勁的風,不一會就將紅霧吹得幹幹淨淨,看來這些邊關的戰士常年與周邊的少數民族打仗,積累了不少經驗。
祖大壽一聲號令,眾將士進入樹林,樹林裏靜悄悄的,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了大約七、八裏地的時候,兩邊射出密密麻麻的箭,這些箭都是用細木棍削成,比軍隊的箭要輕,速度也很快,受傷之聲此起彼伏,真是風水輪流轉,這麼一會就輪到軍隊被射了。
信號兵吹起號角,隨身帶盾的士兵紛紛將盾牌高舉,圍成一道防線,將箭矢隔在了外圍,築起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將箭隔在了外麵,然後慢慢的向前移動,才走了7、8米遠,隻聽一聲巨響,左前方的盾牆轟然飛散,人們紛紛倒地,外圍的人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士兵紛紛向後退去,眾人心中駭然,拜月教竟然有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