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的擦了半分鍾的頭,期間還側了一下身子,把自己側麵玲瓏有致的曲線完全展露出來,隻是臉一直麵對著牆壁不曾回轉。

擦得差不多了,她直起身子甩了下半幹的頭發,白皙好看的手臂伸直抬起,打開桌子旁的上衣櫃,取了另一件白色的t恤套上。

聽到溫暖的腳步聲靠近,楊芃把那件擦頭發濕了的衣服拿去洗手間衝洗。

溫暖剛才視頻的時候接到了送外賣的電話,說是門衛不讓送進宿舍園區,她隻好下樓去園區門口取。

拿著香噴噴的飯菜回到座位時,本以為自己大少爺脾氣的弟弟肯定要念叨,誰知道屏幕上的他的臉紅紅的,眼神也有些呆。

“怎麼了?想什麼呢?”溫暖戴上耳機衝弟弟問了句。

“啊?沒,沒什麼。”溫涼磕巴了一句,“突然想起來有一道數學題怎麼解了,我先去寫作業了。”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溫大少居然主動要求寫作業了?也不知道是誰裝病請假的呀?”溫暖一邊吃外賣一邊毫不留情的諷刺他。

溫涼咬了下嘴唇,沒和溫暖強嘴,慌慌張張的就下了線。

他今年夏天就升高三了,學校要求他們每天晚上都要上晚自習到九點半,結果他總是偷奸耍滑的翹掉晚自習。

本來他這天是和同學約了一起翹自習課去打籃球的,結果值班的是班主任,他同學慫了都沒翹,就他自己天真的請了個病假。

他們老師也是對溫涼了解的很,批了他的病假,但是給他爸打了電話讓他親自來接“病的不適合學習”的兒子。

溫父三天兩頭因為兒子被叫去學校,接了電話連聲說著“給老師添麻煩了”,熟門熟路的開車趕到學校,先去溫涼班主任辦公室問了下溫涼最近的學習情況,又去教室門口“慈愛”的笑著把溫涼帶回了家。

溫涼在車上一句話都不敢說,一回到家就去廚房抱他媽大腿,“媽,我中暑了!頭暈的厲害!一看書就頭疼!”

溫父前後腳的跟著進了廚房,跟愛妻交代,“你給他煮點苦瓜湯敗敗火,什麼料都不用加,清燉行了。中暑是吧?來來來乖兒子,爸這兒有成套的拔火罐,我給你拔個罐,保管你明天就好了。”

溫涼拉著溫媽不撒手,“我休息休息就好了,真的,不用那麼麻煩了。”

溫爸上前去揪著他耳朵就要帶去書房教訓,溫涼死死的拉著溫媽,“媽啊,救救你苦命的兒子吧,你知道我打小身子骨就不好,兩歲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子啊,我是真的中暑了啊,沒騙人,哎爸,疼疼疼,你輕點揪啊,哎我頭好暈!”

家裏開著窗,外邊春風正柔,溫度也就是二十四五度。

溫涼的的這一通瞎話連溫媽幼兒園的小孩子都說不出來,她點著兒子的額頭,“你別動不動就往你姐身上潑髒水!”

溫涼說的兩歲時落下病根是指他兩歲、溫暖六歲的那年,有次父母出去有點事,把兩人關在家裏,結果溫涼尿褲子了,溫暖覺得應該給弟弟洗一下澡,於是搬了洗澡盆倒滿了水,拖著溫涼往水裏泡,但是水倒的太多,盆子又深,如果不是溫爸溫媽回來的及時,溫涼差點就被淹死了。

這事兒發生的時候溫涼小,根本不記事。

結果有次溫媽說起姐弟倆小時候的趣事說起來這件事,從此溫涼就記住了,但凡溫爸用溫暖的成績來教訓他不好好學習,他就幽幽的來一句,“是啊,我姐小時候又沒嗆過水……”

又或者他裝病不被信任的時候,也要眼含淚水的念叨句,“你們這些小時候沒差點被溺死的人哪裏知道我的痛苦,哎,當時你們晚點回來讓我姐把我溺死就好了,我就不用遭受這世間的疾苦了……”

那青春憂鬱文藝範和四十五度仰角望天的姿勢……一般會換來溫爸的一頓打。

說回溫涼被溫爸拖著進書房教訓,反反複複的也就那些話,溫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等溫爸訓完了才不甘不願的說,“那我回屋寫作業去了。”

可真回到屋裏了又學不進去,晚飯他已經在學校吃過了,呆坐在桌前,想到好久沒和姐姐聊天了,給她發了個短信想要視頻聊天訴苦。

哪知溫暖出去取餐的幾分鍾,就讓他就看到了讓人血脈噴張的一幕。

那個背影應該是姐姐的室友吧?

他打開數學練習冊,半天都沒翻一頁,有些煩躁的合上了練習冊,起身走到床邊,撲上去打了個滾,仰麵看著天花板。

潔白的天花板上也浮現出那個好看的背影。

修長的被牛仔褲包裹著的直挺的腿,彎腰側身時腰部的弧度和被黑色胸衣遮掩的若隱若現的曲線,還有濕的、有些毛躁的在白色毛巾映襯下分外性感的長發。

隻一個背影就讓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