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承南的視線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手，他抬眼看去，是鄭雲川。
後者的臉上一片笑意，可是怎麼看那笑意都不像到達了眼底，在商業場上摸爬滾打久了，這樣的笑容莫承南見的多了，對於他來說，此時此刻鄭雲川的這個笑容，倒更像是一個人戴了一層麵具一般。
那張麵具下麵，到底藏著怎樣的心思，現在或許還不得而知。
莫承南禮貌地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微微點了點頭。
鄭雲川看著莫承南的臉，似乎在大膽窺探著什麼，可是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實在有些太過神秘，他目前還察覺不到任何信息，隻知道從剛才唐初微看見他的第一反應來看，兩個人的關係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說是陪同自己兒子過來，鄭伯鴻便也果然說到做到，簡單詢問了一下莫承南的合作意向之後，他便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鄭伯鴻一走帶走了幾乎所有人，鄭雲川的身邊隻留下了一個助理，是一個外國男人。
莫氏集團的會客廳空間本來就大，加上白而明亮的燈光照射著，整個空間便顯得更加寂靜和冷清，站在莫承南身後的林禦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他一抬頭，才發現自己的老板和對麵的鄭雲川都在互相看著對方，可是兩個人卻都是一言不發。
一看這架勢，林禦心裏便明白了幾分，於是他慢慢上前一步問道：“需要我到外麵等嗎？”
林禦在莫承南身邊待了這麼多年，自然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的，像現在這樣需要回避的時刻，他的反應向來就比任何人都快一些。
莫承南聞言，便也輕輕點了點頭，林禦頷首，抬眼看了一下對麵的人，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林禦走到門邊的時候，鄭雲川也轉過頭去對著自己的助理說道：“你也去外麵等我。”
助理微微點了一下頭，便跟著林禦出去了。
偌大的會客廳裏隻剩下莫承南和鄭雲川兩個人。
鄭雲川站在巨大而明亮的落地窗旁邊，看著莫承南問道：“莫總和那位唐初微小姐是什麼關係？”
莫承南聽到這個問題，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冷笑了一聲，緊緊盯著鄭雲川的眼睛回答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鄭總問的這個問題應該跟我們這一次要談的合作沒有什麼關係吧。”
鄭雲川低頭笑了一下，仿佛是完全不在意莫承南剛剛的反問一樣。
他雙手插在西褲的兜裏慢慢在莫承南麵前踱著步，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既然莫總不願意告訴我的話，那我就隻好自己主動來猜一下了，要是我的行為冒犯了莫總，那還請您——”
說到這裏，鄭雲川停下了，看著莫承南的目光裏帶了一絲赤裸裸的挑釁。
“多擔待著點兒。”
鄭伯鴻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他這位混血兒子現在不僅能說一口很流利的中文，竟然連北京語言特有的兒化音也學了個七成。
莫承南沒有說話，他隻是冷冷地看著鄭雲川，深沉無比的眸子裏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
鄭雲川緩緩開口：“那位唐初微小姐是你的女朋友？私人秘書？情人？”
他嘴裏的詞蹦得一個比一個快，莫承南眼神裏的溫度也隨著他所說的這些稱呼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