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從這支錄音筆裏聽到關於設計大賽的內容,唐初微的心裏越來越明淨,思緒也越來越清晰。
難怪許茹辛那麼想要擁有負責大賽的權利,當時她還想不通,以為她隻是新官上任,想讓自己那把火燒得漂亮一些,可是現在看來,她是從一開始就準備從大賽這件事情上整自己,給自己下套。
黑色錄音筆裏,藏著全部的秘密。
許茹辛總是想讓她吃癟,讓她感到痛苦,那這一次,她就要讓許茹辛從整個莫氏消失。
坐在辦公椅上思考了將近十分鍾的樣子,唐初微終於站起身,拿著那支黑色錄音筆就朝著莫承南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有事?”
莫承南看著站在門口的唐初微說道。
唐初微深吸一口氣,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走到莫承南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了。
“我想說明一些事情。”唐初微平靜地開口。
莫承南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做著自己手上的事情。
唐初微了解他,沒有舉動的意思就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可是她卻很久都沒有開口,莫承南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抬頭,冷冷地看著唐初微說道:“怎麼,要我幫你開個頭?”
唐初微的心裏抖了一下,她來找他,本來是想把許茹辛上次在合作晚宴上做的事情和錄音筆裏的事情全部告訴莫承南的,可是一看到他的眼睛,她問出的問題卻不是自己心裏想的那個了。
“你今天為什麼會幫我?”
唐初微問出了自己心底裏想的那個問題。
莫承南看著她,深沉如海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情緒,就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自己該怎麼回答,良久,他才開口:“因為我剛好也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唐初微的心跳漏了一拍,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點都沒有出入。
她看著莫承南,心裏湧上一陣莫大的心酸,那支黑色錄音筆在她的手裏被捏得緊緊的,幾乎就像是要捏碎一般。
唐初微的眼神裏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冷意:“也是,是我把你想的太簡單了,你歸根結底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永遠以自己的利益為重才應該是你的正常態度和選擇,又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幫我呢?”
其實剛才在大廳的時候,唐初微就已經猜到了莫承南突然對自己出手相助一定是有原因的,隻是她還不敢肯定,因為他覺得他完全有可能是因為純粹看她被唐延慶苦苦糾纏很可憐,所以才不輕不重地拉了她一把。
因為像莫承南這種家世和性格的男人,骨子裏的支配欲和占有欲是與生俱來的,說簡單一點就是大男子主義,絕不允許自己的心理領地被人侵犯,哪怕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真是可笑至極,唐初微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冷笑。
可是莫承南還是聽見了。
他銳利的眉峰一揚,嘴角的嘲諷笑容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不可一世:“看來你也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蠢,我本來還打算把唐延慶這件事解決完畢以後再來跟你說這件事的,也好給你一些心理上的緩衝時間,但是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那我們就直接開門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