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非收回神思,瞧著鳶尾的眉眼:“那時候我對你的確是出於同情。”
“你若隻是同情我,那你後來又為什麼在我及笄的時候送我那麼貴重的禮物。”鳶尾想不通這個。
“你說的是那把刻著你名字的匕首吧。”韓墨非問。
鳶尾轉身去將枕頭底下壓著的鳶尾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就是這個。”
鳶尾入手沁涼。抽出,刀刃鋒利。可是重量卻輕的好像一片羽毛。
韓墨非把玩著鳶尾,娓娓道來:“你十五歲及笄的那天,正好是我去平暴亂打勝的第一仗,戰利品是一塊罕見的黑晶石。那天我和屬下暢飲,可是夜裏獨自一人卻感覺到離鄉背井的孤獨寂寞。想起在上官家的時候,不管是高興還是傷心總有個傻丫頭在陪著我。想起那傻丫頭總是被人欺負的不會還手。還想起傻丫頭沒有一點靈根,沒有修為避暑,所以每到夏天就熱的大汗淋漓,小狗一樣吐著舌頭。”
“所以,你在邊關孤獨寂寞之時,我這個傻丫頭成了你唯一的慰藉。於是你就用戰利品打磨出一把匕首給我防身和避暑用。”鳶尾不會忘記,自己在收到遠方信使給她帶回遲到的及笄禮物時候是有多開心,多幸福。
然而……
鳶尾話鋒一轉,自嘲的笑起來:“所以,至始至終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在上官家寄養的時候對我格外照顧是因為我們同命相連。你送我及笄禮物,隻是孤獨的時候正好想起了我。”
韓墨非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湯,沒有解釋,因為鳶尾說的這些是真的。
鳶尾自嘲後又問:“既然你對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那你又為什麼要娶我進王府?難道是覺得我掉下懸崖摔的半死,看著比較可憐?”
韓墨非將茶盞放回桌上,看著鳶尾的眼睛道:“我想要娶你並不是看你可憐,而是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鳶尾實在不明白韓墨非怎麼會說出這個理由。
韓墨非道:“手下李越辦事途徑山崖下遇見受傷的你,給你送回這裏。幾日後我來這邊出公差,李越跟我說起這事,我念著我們曾經的情誼就順路來看看你。幾年後再次踏入那小破院,有著莫名的親近和好感。而當我看見長大後的你,更是被你蛻變之後的美麗深深吸引。那一刻,我就愛上了你,決定你從此就是我的女人了。”
鳶尾之前隻是自嘲的笑,可聽完韓墨非的這番解釋後直接是忍不住諷刺起來。
“韓墨非,我們小時候同命相連,青梅竹馬多年你沒有對我日久生情。多年後你再次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說愛上了我。這麼一想,你原來是一個隻注重女人外表的男人。膚淺,真是太膚淺了。”
韓墨非不被諷刺,反而把玩著茶盞笑起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不能因為我喜歡美女就說我膚淺。有的男人是娶了醜女人,但他們那不是高尚有內涵,而是不想打光棍沒辦法。”
“強詞奪理。”鳶尾狠狠白韓墨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