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兮疼，他心裏也疼。
甚至想，如果顧顏兮和霍奕辰在一起是開心的，如果霍奕辰能欺騙顧顏兮一輩子，那樣是不是也不錯。
霍奕涵雖然是被寵壞的懷誌，任性，張狂，但是他的內心其實是柔軟的，是善良的。
輕輕走過來，蹲身在顧顏兮的腿邊，小聲：“顧顏兮，對不起。”
顧顏兮看著霍奕涵的誠心道歉，搖搖頭：“你沒有做錯什麼事，也根本就不用給我道歉。雖然你這樣做，很大動機是因為想要報複你大哥，但你你撕開他的假麵，讓我看到真相，我i還是應該謝謝你。謝謝你沒有讓我一輩子蒙在鼓裏。”
顧顏兮的這一聲謝謝讓霍奕涵無地自容，就好像抽在他臉上的一記耳光。第一次知道，很多事情並不是表麵想的那麼簡單。不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一個草率的決定，就可能毀了一個人。
麵前的顧顏兮還是顧顏兮，但是她的眼底不再是明亮如洗。目光愴然，有種被一下子被抽幹了生氣和希望的模樣，就好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偶。
“顧顏兮，生命不隻是有眼前糟糕，還有以後的美好。你振作起來……”
顧顏兮打斷霍奕涵試圖解說的雞湯，問：“你給我發的那個孩子的照片，孩子是他的吧。”
霍奕涵深呼吸，咬肌動了幾動：“目前顯示……可能是。”
顧顏兮忽的笑了，唇角彎彎，笑容淒豔：“哦，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你去哪兒，我送你。”霍奕涵也跟著起身。
“不用，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顧顏兮……”
“再見。”
顧顏兮態度堅決，說走就走，將跟上的霍奕涵關到了門裏。
霍奕涵知道顧顏兮現在很排斥自己，不想見自己，便隻好不再跟著。
顧顏兮離開銀座，每一步都好像灌了鉛般沉重。手機忽的響了，拿出來看到上麵跳躍的名字是霍奕辰。五指緊緊縮起，恨不能將手機捏碎。見不接鈴聲就有一直響下去的勢頭，才不得不接聽，努力藏起情緒故意問：“你回來了啊。”
“嗯，我到家你不在家，我到公司，你又不在公司。你哪兒呢，我去接你。”
霍奕辰的聲音從那頭傳進來。溫柔，輕緩，和之前的寵溺一樣，和對蘇亞的態度也一樣
顧顏兮後槽牙緊起來：“嗬，多跑了很多冤枉路啊。那你為什麼不一回來就給我打電話。”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嗯，你這真的是給我一個很大的驚喜呢。”
霍奕辰頓了一下道：“中午了，我們一起去吃烤肉吧。”
“我吃過了。”顧顏兮說道：“你一路回來累了，自己吃點就休息倒時差吧。我在外麵辦點事，辦完了就回去了。”
“這樣啊，那你早點回來。”
“好的。”
顧顏兮掛了電話，仰天深呼吸一口氣，逼回去眼角的水汽。
不知道為什麼，滿心滿腦子都是要衝口質問的話語，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