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若溪抓住桌上的病曆單,一邊慌亂整理身上的衣服,一邊光腳踉蹌地跑出房間。
一個不著寸縷的肥陀老頭,很快追了上來,嘴裏發出肮穢的謾罵。
“小賤人,你不順從,就休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給你妹妹治病。”
向若溪腳步一頓,凝神幾秒後,繼續疾步前行。
她寧願賣血賣腎,也不願做這齷齪交易……
夜半的帝都雲州市,驟雨狂呼。
她渾身被大雨淋透,哆嗦著打開車門。
這是那禽獸的車,剛剛慌亂推開他時,從他身上扒拉下來的鑰匙。
車子正啟動,一個黑影突然闖進她的視線,撞倒在車旁……
向若溪慌忙跑下車將男人扶起,卻被他臉上密麻如蜂針的紅點嚇得半死,下意識將男人拋在地上。
在雲州市生活了二十年的她非常清楚,這是感染了AH-53的病症。
整個帝都市民都恐慌的傳染型病毒!
“呃……”
低沉的悶哼聲與雨聲交雜在一起響起,男人用盡畢生力氣掙紮爬起,卻絲毫抵抗不了傷口帶來的疲倦,暈倒在地。
雨水模糊了視線,她隱約看到那人後背上有一處傷口,鮮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蜿蜒地流到她腳前……
救他?或是不救?
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況且自己小時候也……
向若溪不願多想,將男人搬到後座上去……
車燈昏黃,打在她柔順的頭發上,顯得發澤金亮,濕透了的吊帶裙緊緊貼在身上,露出她凹凸有致的妖嬈身段。
雨水順著頭發緩緩彙在後背心,她坐在駕駛座上關掉車燈擦拭身體,殊不知,雷電閃過時,後視她的美好,一覽無餘地照進男人迷離的眼中,白嫩的肌膚如尖利的鑽頭,戳蝕著他被藥物催動的心……
幾聲粗重的喘息過後,男人忽然立起,一把將向若溪拽到後座……
“你要幹什麼……”
她雙手撐住男人堅實有形的胸肌,聲嘶力竭的呼喊卻讓迷亂的他更加興奮......
“啊……”
伴著一聲痛叫,向若溪失去了意識......
……
向若溪是被點滴紮醒的。
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穿上病號服,躺在病床上。
濕透的裙子就放在桌上,裙角有血跡,那是她昨夜......。=
她怔怔看著那片血跡,直到內心的奔潰徹底瓦解,淚水將枕頭浸濕……
她髒了。
再也沒有資格幻想,和她心中的那個男神,工作上的老板在一起了。
向若溪仰頭悲涼一笑。
反正那個男人,也從沒正眼看過她,以後也就徹底死心了。
她袖子往臉上一抹,順便將手背上的針頭拔掉,緩緩起身。
不就破了個身而已,沒必要尋死覓活的,總好過被家裏那隻禽獸強上,況且妹妹還在醫院等她照顧,她不能倒……
她頭腦昏漲地來到病房門口,叫護士給同在這家醫院治病的妹妹向若彤帶話,讓她趕忙過來……
此時躺在私人醫院病房裏的男人,已經逐漸清醒,臉上的紅點也完全褪去。
“慕總,你終於醒了。”
他緊皺眉頭,看著眼前身穿西服的秘書柯牧,沉聲問道:“我睡了多久?”
“兩天!”
男人冷眉緊皺,那夜發生的事情在腦海快速翻閱。
他被老對手給算計了……
藥美集團的毒劑果然厲害,看來師哥季齊恒是把命都堵上了,為了徹底打敗自己,居然走上犯罪的道路,他慶幸自己平時訓練有素,才沒能被師哥擒住,因病毒發作而癲狂迷情亂語,徹底暴露行動……
但是,他前晚還是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那個失聲哀苦求饒的女孩,絕不是心懷叵測的人。
而且,她還救了自己……
所以,他不光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還要報答她的相救之情……
他挑眉問道:“那個女孩呢?”
柯牧蹙眉回憶:“屬下離開時,已經給醫院打過電話,醫院應該把她送去救治了。”
她接到慕君寒的消息時,就馬不停蹄的趕過去了,當時慕君寒已神誌不清,她哪還管的上那個女人。
眼看慕君寒黑霧罩臉,柯牧立刻將病曆單遞上:“我找到您的時候,您手裏一直攥著這張病曆單,應該是那女孩的。”
慕君寒看著皺巴巴的病曆單,已經被雨水弄得模糊不清,隻能看到患者姓名欄上的一個“向”字。
他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光,向博士死前的景象在腦海一閃而過。
向,很不錯的一個姓。
“立即聯係雲州市所有的醫院,不管動用多少人力,一定要找到這個姓向的女孩。”
慕君寒眼中充滿了期待。
我找你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