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的房/事
風月王朝武德三十二年八月廿八日,景龍帝月天放駕崩,同年九月初三,太子月無塵即皇帝位,改年號為永觀,是為睿宗皇帝。
“皇上,秋小姐請求覲見。”冬梅悄無聲息進入禦書房,朝政在伏案批閱奏章的月無塵啟稟道。
月無塵幾不可見地微蹙鳳眉,淡聲道:“朕很忙,沒空見她!”
“是,奴婢去回了她。”冬梅依言退下,朝等候在禦書房的秋吟道:“秋小姐,皇上正忙於處理國事,沒空見小姐,小姐請回。”
“冬梅,可否將此燉湯轉交給皇上?皇上忙於國事,也要保重身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秋吟說著將燉盅遞到冬梅跟前,美眸帶著懇求。
“皇上的燉湯補品皆由禦膳房負責,這不是秋小姐該操心的事,秋小姐帶回去自個兒喝吧,奴婢告退。”冬梅不冷不淡地回道,便折回了禦書房。
秋吟唯有端回燉湯,神色黯然,踱步走離禦書房,琴兒跟在她身後道:“一個宮女,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
“她和夏蘭是皇上身旁最得寵的兩個宮女,我們要仰仗她們的地方有很多。琴兒,你切莫在她們跟前擺臉色。”秋吟輕聲回道,難解心中鬱結之氣。
“奴婢有分寸,不會給小姐拖後腿的。半個月以來,小姐每日等候詔見,皇上卻對小姐視而不見,小姐何必來自取其辱?”琴兒不解地問道。
秋吟紅唇掀出一絲苦笑:“還不是因為太後?最近一些日子不見太後,據說是臥病在榻,每天在鳳儀宮足不出戶,誰也不見,也不見皇上。想必皇上上回想借我刺激太後,太後在跟他鬧脾氣,於是皇上將罪責推到了我頭上。琴兒,深宮苦悶,我現在是知道了。除了盼皇上,還是盼皇上。除卻我,後宮有多少女人盼著皇上回眸一顧,他卻整天忙於國事,從不詔任何妃嬪侍寢,這已經成為風月王朝的一大詬病。眾人都在猜測皇上為何不召妃嬪侍寢,卻沒人知道他是為了一個他稱之為母後的女人傷神……”
她長聲歎息,仰望天際:“琴兒,是我錯了麼?不該強求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
有時她也會想,如果可以重來,她是否還會選擇遇見月無塵。
“如果小姐後悔了,不如我們回秋家。老爺不會不要小姐,秋家仍然會有小姐的容身之所。”琴兒握緊秋吟的手,仿佛這樣能給她安慰。
秋吟想也不想地回道:“我沒想回去。當初決定進宮,我就下了決心,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有他的地方……”
“可是小姐,皇上到底有什麼好的,對小姐不好,心裏有另一個女人,無論小姐怎麼好,怎麼美,皇上也不可能回頭看小姐一眼。小姐的清白還在,隻要小姐願意,一定有人願意給小姐幸福。”琴兒急切地打斷秋吟的話,這些都是她以往想說的大實話。
或許月無塵是天下至尊,可他的心並沒有裝下秋吟。
“因為我喜歡他,這一個理由足以讓我留在這片屬於他的天空。”秋吟一字一頓,眸色堅定:“沒人能擋我往他前進的路!”
琴兒自知多說無益,強笑道:“首當其充就是樓翩翩。有她在,小姐沒多大機會。最近不見太後,宮中的消息會不會不準?皇上喜歡她,怎麼可能每次被擋在鳳儀宮外而就此作罷?小姐,其中會不會有另有隱情?”
“此事我們靜觀其變。我現在在皇宮無名無份,當務之急是要皇上給我一個名份,我才有名目繼續在宮中停留。”秋吟眸中閃過鋒芒。
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接近月無塵,才有機會得到屬於自己的名份。
已經有人拿異樣的眼神看她,這樣下去,對她隻會越來越不利。
“或許可以從太後那邊著手?”琴兒問道。
“隻要太後和皇上不和,太後激怒皇上,就是我的機會。問題是,要見到太後才行。”秋吟沉吟片刻又道:“一切擇機而行,我相信會有機會。”
“是,小姐。”琴兒點頭附和,兩主仆邊聊邊走,往秋翠居而去。
這廂月無塵批閱完奏折,已是午時。
夏蘭上前服侍,替他舒展筋骨。月無塵閉上雙眼,問道:“子卿那邊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