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卿沒有正眼瞧秋吟,見月無塵不回應,便索性拉著他走到無人的角落,壓低聲音問道:“是你縱火,對吧,你想殺了她?!”
他百思不得其解。依月無塵有仇必報的性子,背叛他的人不可能輕易放過,更不可能讓對方死得痛快。可若不是月無塵命人縱火,又會是誰?!
若非月無痕及時出現,救了樓翩翩,也許她已葬生火海。
月無塵看向離他們不遠的秋吟,笑道:“你覺得秋吟怎麼樣?我以為她比我見過的女人都要美,而且可愛,我打算帶她進宮。”
“我現在是在說失火一事。此事鬧大了,秋家一門都將受到牽連,你卻還有心思說女人。”尹子卿忍不住放大了音量。
月無塵拉回視線,眸光流轉,閃過奇異風/流:“確實是我命人放火,她死不了,我和她繼續玩,直到把她玩死為止。”
“月無塵,你醒醒。以你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到那是月無痕一手策劃的陰謀。那一切與她無關,她也是受害者,你為什麼還要將賬算在她頭上?!”尹子卿氣急敗壞,用力揪著月無塵的衣襟,嘶聲低吼。
“子卿,我更喜歡以前的你。以前我做什麼,你一定舉雙手讚成。你發現沒有,因為她,你變了?”月無塵眸子幽黯,越近尹子卿,看向那個女人。
她頻頻向這邊張望,最後在幾個丫鬟的簇擁之下往尹子卿居住的廂房而去。
這一現象,令月無塵幾不可見地蹙起了鳳眉。
“是你變了,你不再是我以前認識的月無塵,現在的你,對任何人事都不曾用心。”尹子卿鬆開對月無塵的箝製,轉身進入室內:“今晚我住你這裏,那間廂房留給她。”
月無塵跟著進入室內,問道:“你這是在對我貼身看守嗎?”
“恭喜你,說對了,我要製止你繼續錯下去。”尹子卿直接進入內室,看到床榻便躺了上去。
“這是我的床榻,我沒有和男人一起睡的習慣。”
“以後你得慢慢習慣。若不習慣,你可以睡地上--”尹子卿話音未落,月無塵提劍刺向他的胸口。
他快速閃避,月無塵卻緊追不舍,一劍接一劍,二人糾纏在一起……
另一廂,秋吟眼睜睜地看著月無塵和尹子卿進入室內,好半晌才回神,處理為事故現場。忙完後,天已曉白。
秋吟走在院中,伸了伸懶腰。整宿沒怎麼睡,精神有些不濟。
她深深呼吸,閉上美目,感受清晨特有的安靜與清爽。再睜眼,她轉身,被身後的女人嚇了一大跳。
女子一襲月牙白長裙,青絲挽成最簡單的發髻,斜插一枚青簪,除此之外,再無任何頭飾。
她小臉未施任何脂粉,在清暉中卻透明白皙,更有健康的紅潤,像是抹了上好的脂脂水粉。女子並不高,比她矮一點,身材也沒有她的好,可就是教人移不開視線。
秋吟看著女子的盈盈美目,好半晌才省起應該向她行禮:“民女參見皇後娘娘,娘娘金安!”
“不必拘禮。在宮外諸多規矩,在宮外就不必再被這些規矩圈束了。秋吟,你找人把那些人叫醒,是該做事了。”樓翩翩淡然淺笑,說完便打算折回屋內。
秋吟跟上一步,突然問道:“娘娘不喜歡民女,是麼?”
樓翩翩翩然轉身,上下掃視秋吟,秀眉輕擰,不解地問道:“何出此言?”
“因為皇後娘娘喜歡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昨晚卻對民女過於親熱。”秋吟脫口而出,毫不避諱地指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昨晚上細心看過了,月無塵和樓翩翩的視線有交彙,是旁人看不懂的矛盾情緒。
“你身在民間,自是不知有許多話不能說。你可知你這話說出來,秋家很可能被你牽連入罪?!不過你這性子倒也直率,還算討人歡喜,他喜歡你不是沒道理。”樓翩翩淡然淺笑,轉身欲離開。
秋吟卻不放過她,衝到她跟前追問:“那民女是否說對了,皇後娘娘喜歡太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