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水性揚花
樓翩翩不覺莞爾,而後眉間愁緒輕染,她紅唇微掀:“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說得可真好。”
剛走至門口的月無痕和尹子卿同時頓下腳步,聽到了樓翩翩話中隱隱約約的傷感氣息。很顯然,她口中的那一人,不是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
尹子卿時刻注視樓翩翩這間廂房的動靜,見月無痕欲來“騷擾”樓翩翩,便也迅速來到,恰巧聽到樓翩翩發自肺腑的感歎。
至於月無塵……
尹子卿看向月無塵居住的廂房,那裏燈火通明,卻沒有半點動靜。本以為月無塵在氣極之下會找女人借以慰籍,孰知他安靜得出奇,好似這座溫馨的院落不曾有他這個人。
一直以為自己了解月無塵,現在看來,他並不懂那個心思深沉的太子爺。
“奴婢見過王爺,見過尹公子。”琴兒率先發現屋內多了兩人,忙向二人行禮。
她悄眼睨向兩個世間少有的傑出男子,這若是小姐見了,會不會有一位中意的?
在青河縣,乃知整個青遼省城,也找不到這樣的俊逸男子,畢竟這是皇城裏出來的大人物。
“琴兒姑娘不必多禮。”尹子卿率先步入屋內,笑容如沐春風。
琴兒被尹子卿溫柔的笑容所惑,一時有點頭暈目眩,憨傻地怔在了原地。
月無痕還站在門口。他答應了樓翩翩,沒有她的允許,他不能步近她三丈之內。
“尹子卿,夜深了,早點回去歇著吧,有重要的事明日再啟稟。明日要早起,公派糧食,還要派人開掘青河縣的最新水源,要忙的事很多。”樓翩翩撈起珠簾,站在門口盈盈淺笑,就這麼注視著尹子卿。
尹子卿別開視線,錯開她的眸光,回道:“隻是過來提醒一聲,皇後看書別太晚,明日還有許多事要忙,這就回了。”
他極力隱住自己有些紊亂的心跳。
什麼時候開始,樓翩翩隻需要一個平淡的眼神就能讓他忘記了自己?
說起來,月無塵見過多少美人,他自然就見過多少美人。無論是哪一種,對他而言也不過就是男人與女人之分。隻有樓翩翩,總是能引發他的各種情緒,讓他不知如何應對。
“嗯,本宮送你出去。”樓翩翩回以婉約的笑容,在昏黃的燈火下,閃傷了尹子卿清潤的雙眸。
他點頭,若無其事地轉身,走出了廂房。
樓翩翩送他至門口,與此同時,月無痕走離了門口,樓翩翩近一步,月無痕便退一步。
尹子卿暗暗蹙眉,發現這個細節。
琴兒看似活潑好動,心思卻細膩,早已將尹子卿與樓翩翩之間詭異的互動看在眼中,自然也將月無痕詭異的舉動看得真切。
至於那個太子--
或許她家小姐能看明白那個男人,反正她是看不明白,太子和坊間傳聞不太一樣。
這廂琴兒心思轉了千百回,那廂尹子卿已離開,往月無塵居住的廂房而去。
他推開房門,鬆了一口氣。還好,月無塵沒有酗酒,卻獨自一人在下棋。
尹子卿在月無塵的對麵坐下,將棋子推翻,重新擺好,問道:“現在你的心情平複些了麼?”
月無塵輕挑鳳眉,並未回答。
尹子卿看他一眼,視線又掃向還貯立在院中的月無痕,淡聲道:“你沒發現吳王與她之間很不妥麼?”
月無塵循著尹子卿的視線看過去,隻見月無痕失了神般看著樓翩翩居住的廂房,不知在想什麼,仿佛已魔怔。
“雖然我不清楚前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以吳王的狡猾,他一定設計了那一晚的所有事情。先是我們在山中遇到劍襲,再接著你執意上山尋找她的下落,欲將她找回,再接著,我們在途中遇襲。我們有備而來,還是被那些黑衣人一一分散,最終更放你單獨上山。吳王似乎篤定你會上山找她,設計了陷阱,步步為營,你誤中了他的圈套而不自知。你說,她背叛了你,你仔細回憶當初的情景,或許你能找到什麼蛛絲螞跡--”
“她該死!”月無塵啟唇打斷了尹子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