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是否姓衛(1 / 3)

292.是否姓衛

聞言翡小翠又是一番咋舌,不過細琢磨起來,這縫二春說不準是妻主用來討美的還是這些個男子不安分的想要惹妻主注意,想是這麼想,她可不會傻傻的去和紫狐狸申辯,姚琳男子自古在女子之下,這委屈肯定比女子多,她還在這樣的事上討什麼便宜,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紫洛雅侍候翡小翠脫了披風,天涼,兩人攜手進了裏間,有小奴把火盆裏的炭火挑的旺旺的烘著屋子,紫洛雅蹲下來為翡小翠脫掉鞋子,又從小奴手裏接過水盆,讓翡小翠泡腳,翡小翠有一絲的別扭,就算是玉蘇也沒這麼侍候過她,而且洛雅不是小奴,他可是堂堂的一國丞相啊。

紫洛雅將她的小腳攥在手裏,掙著放進水盆裏,少有的溫柔道:“燙嗎?”

翡小翠臉頰微紅的搖了搖頭。

從來不知道,一個男子的手指肚可以這樣柔軟,細細的摩挲過她的皮膚,曲手揉著她的腳踝和指關節,低低道:“快有六個月了吧。”

翡小翠知道他問的是她的肚子,低頭瞅了一眼道:“五個多月,不足六月。”

紫洛雅低下頭,看著水裏的一雙雪白玉足,手掌握緊,將她的小腳包裹在手心裏頓了頓,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裏眉宇微微攏了攏,道:“我恐不能見孩子出世了。”

翡小翠一愣,“怎麼?”

“母親來信,女皇陛下鳳體臨危,招我回鳳京待命,雖說太女立儲多年,朝堂上卻不是人人擁立,眼下還有一部分朝臣態度不明,母親整日憂心忡忡,身為兒子本應盡忠盡孝,可如今戈藍的案子還未了結,我想……想帶玉蘇先行回去。”紫洛雅眼見今天選料子的時候翡小翠對玉蘇的庇佑便知這話說出來要被她怨,可為臣為子都應以國家大業為先,他不得不這麼做。

翡小翠身子猛然一震,被他握在手裏的腳使勁掙出,就聽‘哐啷啷’一聲響,一個不鬆手,一個抽腳,結果踢翻了水盆,水濺了紫洛雅滿襟滿臉,而翡小翠的裙裾也被水打濕,此時也不顧不得了,赤著腳立在地上,直直的看著紫洛雅,蹲在地上的男子緩緩站起身,兩人麵對麵看著,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火盆裏的炭燒的劈啪作響,紅彤彤的跳著火星子,屋子被烘烤的溫暖如春,可翡小翠此時卻覺得從頭到腳都是冷的,仿佛剛才那一盆水順著腦袋灌了下去,觸不及防的讓人心冷的打哆嗦,她看著紫洛雅,那雙剛剛還笑靨如狐的妖冶模樣早沒了蹤影,剩下的是冰冷的眸光,像刀子一樣的刮人。

翡小翠的唇動了動,強製自己冷靜下來,錯開眸子,扭頭看了眼桌上的燈盞,低啞著嗓子道:“夜深了,歇吧。”說完扭身上床。

紫洛雅眼見她躺好,然後素手抬起指了指床欞上的玉鉤,隨後撩開軟被蹭了進去,將一塊地方騰了出來。

有時候人就是要和自己過不去,縫二春本是喜事,他爭搶在先不過是想與她多膩一會兒,哪知後來翠翠一直護著玉蘇在旁,他這心裏開始吃味了,可又沒由子使出來,既然她是先幫他選的料子,今晚侍寢的便不是別人,頭回屋之前母親有書信來,他便想著帶走玉蘇,一來玉蘇無罪,二來就算有罪回了姚琳國他也有辦法替玉蘇脫罪,不似在他國,奔走一月有餘卻還是雨裏霧裏的沒個著落,卻不想翠翠竟然惱了,本就有著一肚子怨氣的他想壓住火也難,於是兩人冷冷的瞪了半天眼睛,他就要較這個真,看看在她心裏他是不是就真不如別人!

可這會兒見翠翠好像根本就沒怎麼樣,他心裏又開始晃蕩,她到底什麼意思?

躺在床上的翡小翠確實氣的肝疼,可她的脾氣就是不弄明白絕不罷休,那些個遇到問題哭哭啼啼先逃走的人絕不是她,既然紫洛雅也動怒了這就說明她肯定做了什麼讓他動怒的事,此刻仰身在床緩過神不需深想便已明白,紫洛雅是想對玉蘇的事來個‘以權謀私’,她已經過了一腔熱血灑錦旗的年紀,社會是五顏六色的,官僚是千麵千手的,紫洛雅想就近解決她樂不得如此,還氣什麼?隻怪自己當時火了沒讓他把話說完。

“還不過來,若不想服侍,白日裏搶著讓我挑什麼布料花色?”翡小翠背對著紫洛雅哼唧了一聲。

紫洛雅還有些發懵,盯著那角搭在她後背上的錦緞軟被恍惚的不知道要不要過去。

翡小翠等了半天後邊卻沒個動靜,她慢慢扭轉身子回頭看去,暈黃的燭光裏,男子一身深紫色流光長袍靜靜的立在那,她望過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他眸子深邃如海,緊緊的將她的目光鎖進去,翡小翠不由的坐起身,這不像那個嬉皮笑臉的紫狐狸,他還有事瞞著她。

“你說,把事情說清楚,若還心疼我,若還憐惜我大著肚子禁不起折騰,你便一次把話說明白。”翡小翠剛緩下的臉色又緊繃起來。

這時紫洛雅卻突然笑了,彎著狐狸眼,勾著唇,朝著床邊走去,兩三下脫了靴子挨著翡小翠身邊道:“隻要你信我,便什麼事都沒有。”

翡小翠狐疑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小子剛才的冷沉勁全沒了影子,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眼花了,現在一副笑麵,兩隻狹長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長長的睫毛在尾稍卷翹著,十足的妖孽,她不吱聲,紫洛雅翹著嘴角又道:“君國大業自然是我等臣子分內之事,可兒女情長卻是身為男子不能舍了的,這次回鳳京定想法子讓陛下賜婚……,”他說著聲音漸漸輕啞,望著翡小翠一字一頓道:“等夫人回國許我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