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淩駕在飄雲之上的大陸,雲蒸霞蔚間,偶爾翩飛過一兩隻瑞鳥。但此時,在這宛若仙境的大陸上,傳響開來的不是引人遐思的仙樂,而是令人戰栗的金屬碰撞聲!
“快說!你是如何瞞天過海的!”一位披散著長發的男子對著正逃竄往大陸邊界的黑影怒吼道。在他的身後,有十幾個衣著各異的人,手中虛握著各色的武器。
“哼哼——”作為回答的,隻有兩聲輕笑罷了。
男子怒不成聲,兩手握住紅色的寬刃巨劍,高舉過頭,狂喝到:“天罰·怒雷化形!”話畢一道道紅色的閃電從天而降,盤繞在他的巨劍上,使原本的巨劍變的更加巨大,足有數米長。男子的手一爆青筋便揮動紅雷巨劍向黑影砍去。
而黑影不緊不慢地掣住劍,詭秘的身影飛旋一周,劍鋒便正麵擋上了巨刃,兩道力量正僵持著,誰知黑影往後縱身一躍,反而借衝擊之勢一下子又和追擊的人拉開了數十米的距離。
“大家快出手!”,男子一聲令下,每個人都口念魔咒,緊握兵器開始蓄力,男子也低吟一聲,劍鋒直指黑影,紅色的狂雷便向劍鋒處湧動過去,不多時便凝成一團閃著紅光的巨大雷球,“攻擊!”男子低喝一聲,一道道刀光劍影便尾隨著電光向黑影轟去,直把半片天空都映照得一片火紅。
一絲輕蔑的笑在黑影淒白的臉上一閃而過,也就在那笑消失的一霎那,一股無比強大的威壓接蹤而至,所有的招式,竟都在那滔天覆海的壓力下被擠成一道道碎的流光,直往戰栗的大地裏撞去,“轟——”的一聲炸開一個直徑足有數米的大坑。一個巨大的黑色幻影憑空出現在他們難以置信的雙眼前,雖說是幻影,但它給人的感覺又是那麼凝實,那麼不可戰勝!
而此刻,除了長發男子勉強用巨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其他人竟都已經緊緊貼住地麵,甚至於一兩個人還嵌入大地之中,發出一連串的骨骼爆裂聲。可是每個人的嘴,卻又被那壓力死死封住,硬是連一聲**都發不出,慘白的臉上,刻滿了被痛苦浸透的神色。
那黑影僅僅隻是浮在虛空,連手指頭都沒抬一下啊,多麼恐怖的力量!
一片死寂......
黑色幻影隱隱一動,飄然而去,一道渾厚的聲音破空而出:“好好享受生命裏最後幾個年頭吧,哈哈,哈哈哈!”直到囂狂的回聲散去,黑色的殘影才蕩盡。而原先的黑衣人,也憑空消失了。
可是那股壓力卻是如蛆附骨般不願消失依舊如夢魘一般蠶食著各色神器越發未落的光輝。這時,一道燦爛的金光傳來,一個偉岸的身影從中顯現出來,手指向上輕輕一抬,恐怖的重力地獄終於消失,所有人的口中都噴出一朵朵血霧,金色身影又將手臂一揮,金光便向深受重傷的眾人湧來,光輝到處,傷口都自行愈合了,隻不過,內部的損傷,還得自己打坐恢複。
長發男子手一揮,巨劍便憑空消失,畢恭畢敬的向金光中的身影報告了事由。金色身影微微一震,望向黑影逃竄的方向,長歎口氣,逼音成線在男子的腦海中說道:“天罰,今後要小心行事了,他不知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此外,我這兒給你個任務,你要下界去保護好兩個人,他們將是一切的轉機!記好了,他們一個叫‘永......”
金光沿著來時的路徑褪去,留下一條隱隱的光輝之路......
秋日的黃昏,夕陽用片片金黃點暈出人們安步當車的悠閑樣子,整個小鎮都散發出靜謐的氣息。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撞到你的,真的對不起!”
原本的祥和被打破了,一位喘著粗氣的少年在連聲道歉之後又邁開健步,奔跑的心跳聲震蕩開慵懶的空氣,在他的手上,是攥地緊緊的發鼓的錢袋。
少年跑到僻靜的小道上,揚起金色的雙瞳,望著遠處那高聳的鎮中心醫院的紅十字,牙關又咬緊了幾分,甩了甩滯留在紅色的發絲末端的汗,再次加速。突然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少年手中的錢袋便不翼而飛,他刹住了疾馳的腳步,轉過身,金色的雙眸裏激射出怒火,直射向停在數十米外的黑影身上,二話不說便朝他追去,整個人再加上紅色的裝束,乍一看簡直就想一個小火球一般。
而黑衣人更是詭異,麵對著少年,背對著路,卻絲毫沒撞上什麼,甚至於根本就看不到他在奔跑,完全是浮在地麵上向後飄蕩。不知為何,他也不加速,一直保持著這數十米的距離。
“啊!”少年狂吼一聲,額頭上鼓起青筋,潛能在那幾秒發揮到了極致,硬是拉近了三四米距離。
黑衣人的臉上竟漾起了一絲微笑——是的,那種發自內心,不可模仿的笑。
黑衣人進了一條小巷子,少年想也沒想便追了進去,卻看到黑衣人站在巷底,借著昏黃的光,少年看到了一把泛著黑氣和血光的劍,一陣戰栗感從腳底直灌到頭頂。但他咬了咬牙,攥緊了拳頭便朝黑衣人衝去,一隻手撲向錢幣,一隻手就望黑衣人胸口砸去。黑衣人搖了搖頭,把錢袋往身後一丟,一隻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截住了少年拚盡全力的一拳,黑漆的劍背向少年一抽,便把他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