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許多時候會遇見一些無奈的事,比如你心愛的女人某個夜晚去了酒吧,然後喝醉,然後……咳咳……比如你跟一個女孩兩情相悅,然後這個女孩背負了一些無可奈何的使命,不得不嫁給別人!又比如,喜歡你的女孩為了氣你跟某個男的開個房什麼的……
這些,就是白尺比較喜聞樂見的故事了。
一般人對於這種狀況,那聽了以後不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就是憤怒故事裏的主角軟蛋,或者故事裏的反派太可惡……然而白尺的第一反應那是跟所有人都不同的。
就比如今天在酒樓聽了說書人說了一段類似林詩音與李尋歡的悲傷故事之後。
白尺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羨慕龍嘯雲!
作為集極盡無恥下賤卑鄙齷齪下流於一身,技多不壓身的白尺,可謂多次作為反麵教材岌岌可危卻又及時拯救了一些人的三觀。
他在所有人悲傷痛苦的時候拍案叫絕,比如故事裏的主角把兩情相悅的女人送給了別人,進而來成全兄弟之義的時候,他大呼痛快!
又在所有人大呼痛快的時候悲傷痛苦,比如故事裏的反派兒子被主角整個廢掉成為凡人,而無法繼續傷害好人的時候,他痛徹心扉!
但是,被拯救三觀的人很少,而不幸的是,大多數人,都被他帶過去了。
因為講著講著,說書先生整個被他趕下了講桌,他一躍而上,便開始蠱惑人心再加惡意揣摩,隻是不消半會,整個酒樓人都被汙染了大半。
說書先生那是越聽越心驚,越聽越懷疑人生。
總覺得自己一直以來講的,其實都是一個集極盡無恥下賤卑鄙齷齪下流於一身的主角,在層層考驗中終於算計了蠢蛋兄弟,娶到了美人,卻又天降橫禍,兄弟打廢了自己的兒子,最後隱忍不發,琢磨怎麼忍著內心痛苦而去報複兄弟的男人的悲情一生。
原本幸福的婚姻最後妻離子散,原本金盆洗手的自己因為那個男人的回來而消失殆盡,說著說著,說書先生為自己故事裏的主角落下了傷悲的眼淚。
在散場的休息時間,說書先生……思考了人生!
“閣下,我可否坐在一旁!”
但是,聽不下去的人終於是來了,一青衣男子俊秀絕倫笑著問白尺,一美麗女子傾國傾城瞪著眼睛紅紅的看著白尺。
很顯然,這對情侶對於白尺亂改劇情,擅自揣摩故事人物,並且霸道又蠻不講理的完全摧毀了他們的心理寄托頗有微詞。
“可以可以……”白尺臉笑的就跟花一樣。
“那在下就……”
男子才剛剛想要說話,卻聽那女子已經打斷了話語,對著白尺怒到:“你憑什麼那麼說?”
“說啥?”白尺被個大美女一瞪眼,當時就選擇性遺忘自己幹過什麼了。
“啪!”美女一拍桌子,桌上的杯子盤子直接連跳三下。
酒樓裏的人尋聲便看來,一時無數目光仿佛成形,這倒把女子盯得不好意思了,悻悻的哼了一聲,坐下!
“那個……”男子尷尬的笑了笑,打破寂靜,道:“兄台,在下羽映江,這是我的妹妹羽映蓉,還未請教!”
“好說好說……”白尺嘴裏肉油紛飛,毫無風度,一邊張牙舞爪的抓著桌上的飯菜,一邊隨口應到:“在下名偏一。複姓詹尼。”
“這個,偏一兄……舍妹對你方才……”還未說完,那女子便又一次欲跳彈而起,隻是被男子一個安撫,便又再次悻悻坐下。
“你們是覺得方才在下之言不夠妥帖?”白尺問。
“豈敢豈敢!”男子一笑,風度偏偏,與白尺形成短暫的鮮明對比後,才淡淡道:“隻是有些地方與兄台所講不太理解罷了。”
“譬~~如……”白尺把那個“pi”音節拉的老長,仿若是直接對罵,女子又想發作,卻已經聽到“ru”音,又坐下。
“那個譬如……”羽映江突然覺得這個詞怎麼說著就這麼變扭呢。“李歡被告知其表妹被龍嘯喜歡時,如閣下所說,是極為歡喜若狂,這如何使得?”
“怎麼不使得?”白尺抬起頭,露出一個極為詭異的笑容,道:“李歡早對自己表妹厭煩無比,那時候知道龍嘯喜歡林音,故意裝出一副難過深沉的模樣,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能夠甩掉自己早就玩膩的女人,那不是……”
“呸!”羽映蓉大怒,直接搶斷話頭,道:“二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止乎禮發乎情,豈會像你所想那般齷齪不堪!分明是那龍嘯卑鄙,知道了李歡與林音兩情相悅,隻差沒有點破,龍嘯就趁此故意在李歡麵前說出自己喜歡林音的話,讓李歡這義薄雲天的臭家夥犧牲自己成全他的結拜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