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敦儒搶前一步,拾起長劍,就向著脖子中刎去,口中大叫:“男子漢大丈夫,寧死不辱。”
啪!
楊過手中竹杖一點,武敦儒就覺手腕一麻,長劍失手摔落地上。
“嘿嘿,就你這樣,打不過人家,就要抹脖子的人物,算狗屁大丈夫。”楊過言語中沒有一絲客氣。
“好,楊過,這個仇,我們記下了,來日一定與你重新打過。”武修文滿麵都是氣憤神色。
楊過點了點頭:“這才象句人話,你們且去埋頭苦練,什麼時候,覺得有把握,再來向我挑戰。”
將話說完,楊過將竹棒向地下一拋,自覺做了一件痛快事,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驀地,楊過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個白色人影,正在快速離去。
“龍兒。”楊過不自覺地嚷了起來,連忙將身子向前撲去。
隻見前麵樹林中,一片野花開得正豔,有蜜蜂穿梭來去,那有什麼人影。
“看來是花眼了。”楊過喃喃地道,他的心中,頓時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回到房中,楊過總有點心神不寧,一夜都沒有睡好。
次日一早,楊過就向著小龍女房中走去,這裏畢竟人多嘴雜,他們兩個人,不得不避嫌,並沒有住在一起。
梆梆梆!
楊過連敲數下房門,口中不停地呼喚龍兒,卻並沒有人回答。
一看這種情形,楊過頓時急了,他將手猛地一推,那門霍地開了。
隻見屋中一片靜寂,卻沒有小龍女身影,楊過驀地心中一片冰涼,那種不好的錯覺,越來越是清晰。
楊過眼神瞥過,拾起桌上一方雪白信箋,用顫抖的手打開,隻見上麵一行絹秀字跡,正是小龍女所書:“過兒,我走了。感君恩情,歡樂良多。思來想去,不能讓你蒙恥,不敢誤你良緣。珍重,勿念。”
一遍又一遍,楊過不停地喃喃念著,他眼中清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啪!
楊過給了自己一記重重地耳光,他知道,都是他昨天晚上胡說八道,才會導致小龍女心生誤會。
本來還道是眼花,可現在仔細想來,當時他趾高氣揚,對武家兄弟大放厥詞時,小龍女恰好躲在旁邊。
一切都是湊巧,可這一切,莫不是上天注定,楊過的身子,突然間顫抖起來,他心中明白,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去小龍女。
眾人聞訊都趕了過來,看到楊過難看的臉色,不由地都是心中驚詫。
“郭伯母,你究竟對龍兒說了什麼?為什麼她會離我而去?”楊過扶著桌子,仿佛沒了站立的力氣。
黃蓉一臉疑惑:“沒說什麼呀,隻說如果你與她在一起,恐怕會為世俗所不容,如果她真心為你好,就該毅然揮劍,斬斷情絲……”
“為我好,哈哈,為我好,這就是你們為我好的方式。”楊過神情如癲似狂,“可惜,可惜我不能接受。”
楊過內力到處,手中絹帛,如同細碎的白蝴蝶,漫天飛舞,他竟然連其中內容,都不讓別人看見。
“讓開,我要去找龍兒。”楊過將臉一沉,話語中有著一種不能抗拒的威嚴。
屋中圍了不少人,不乏江湖上的成名前輩,聽了楊過這句話,竟然不知不覺,讓開一條通路。
“我如果找不到龍兒,這件事情沒完。”楊過如一陣風般的卷了出去。
等洪金和郭靖、楊康等人趕來,楊過已然不見了蹤影,地上隻遺留了一地碎片。
“這個叛逆,真不讓人省心。”楊康頓足說道,恨不得抓住楊過,恨恨地打上一頓。
洪金點了點頭:“該發生的事情,畢竟還要發生。過兒這件事,縱然做得有點過分,可是他不失真性情,仍是堂堂男兒所為。”
襄陽城。
洪金正和郭靖敘話,突然間有兵士來報,武家兄弟乘夜去偷襲敵營,結果被對方所擒。
啪!
郭靖用力一拍桌案,他麵前的書桌,被震成齏粉,轟然倒下。
瞧到郭靖這一拍,竟然有如此聲勢,洪金不由地嚇了一跳,論起功力之精純,此時的郭靖,恐不在他之下。
“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郭靖恨恨地道,看他的神情,就如憤怒的雄獅一般。
片刻之後,郭靖回過神來,苦笑道:“洪大哥,我近來為軍情苦惱,在你麵前失態,你可不要怪我。”
洪金搖了搖頭:“你我兄弟,何必說這樣見外的話?這一生一世,無論你做什麼,當大哥的無不支持到底。”
郭靖心中感動,他這一生縱然多經坎坷,總算還有理解他的妻子,支持他的兄弟。
“爹,你可一定要救救大武小武他們。”還沒見到人影,一句焦急的話語,就傳到洪金他們的耳鼓。
瞧到郭靖書房中一片狼藉,郭芙嚇得呆住了,她不由頓住腳步。
郭靖麵色鐵青:“芙兒,我問你,大武小武他們,為什麼要去蒙古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