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和國舅,他巴不得兩家打起來才好,打得兩敗俱傷,小皇帝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至於盧肇是不是外族王室,小皇帝並不擔憂,有齊王坐鎮,再來兩個狼王又如何!
“所以,這事也是齊王準許的?”崔桓問。
楊鴻雲皺眉,不太確定:“大概。”
畢竟齊王再怎麼厲害,他也隻是一個王爺,要是小皇帝執意要扶持盧家,齊王反對未必有用。
總不能真弑君吧。
天下才太平了幾年,權衡利弊,沒必要為了一個盧肇而同室操戈。所以很多事情上,齊王或許看不慣,但依舊會選擇睜一眼閉一眼。
這時候,楊鴻雲還不知道齊王已經在趕往臨安的路上。
而韓洛關在房間裏生了一天的悶氣。
到晚上的時候,梁十七讓店小二去叫他吃飯,不想房間裏連個人影都沒有,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離開的。
梁十七讓暗衛去找。
楊鴻雲卻道:“不用管,他很快會回來。”
梁十七:“他知道他去哪兒了?”
“大概去找文天逸。”
文天逸?
那個殺手樓的樓主?
“找他幹嘛?”
楊鴻雲卻不知該怎麼解釋,隻說:“等他們來了你再問他們。”
行叭。
——
兩天後,府試成績揭曉。
同縣試時一樣,官府將名次張貼在公示欄。
米行沒有聲張,臨安的百姓不知客來軒被斷了米糧,酒樓的生意依舊火爆,梁十七忙得腳不沾地,便忘了府試成績這件事。
主要是崔桓和楊鴻雲自個兒也不上心,早出晚歸的不見個人影,大夥兒看不見他們,自然也沒有想起。
直到府衙的差役敲著鑼鼓過來道喜,說是楊鴻雲又得了案首,崔桓位列第二,就連豐泰也比之前考的好,這次竟是排到了前十。
梁十七聽了自然高興,給了差役喜錢。
差役掂了掂手裏的銀子,喜氣洋洋道:“說來今年前三十的考生有大半都住在客來軒裏,這可是往年從未有過的,要我說,定是你們梁莊風水好。”
好話誰都愛聽,差役這番奉承更是讓人聽了渾身舒坦。
他跟梁十七道喜時正好在酒樓大廳堂,前來光顧的食客都聽得一清二楚,考上了本就是大喜事,何況楊鴻雲還得了兩次案首,食客們自然又是好一頓道賀誇讚。
“接連兩次案首,若是院試也中,豈不是小三元?!”
“了不得!真真了不得!不說臨安,就算是整個江南地帶,多少年沒出過小三元了,上一個我記得還是六十多年前!”
“可不是,楊夫人好福氣啊!嫁了這麼個江南才子,往後好日子還長著呢。”
“就像那差役說的,梁莊是風水好,不說楊公子,就說那崔大少、豐相公、宋相公都在前十!我看你們家裏誰有小孩要讀書的,不如送他來梁莊住幾日,說不定哪天就開竅了哈哈哈哈!”
客人說的是玩笑話,但架不住真有人聽了進去。
“我倒是想,可梁莊的屋子早就租完了,連客房都是滿的,哪輪得到我們啊。”
“你可真是一根筋,咱們本地人離梁莊又沒幾步路,你讓小孩白天多來莊子裏溜達,晚上再回家睡覺不就行了。”
“說的也是……”
自此,梁莊迎來人流大爆發,有書生,有孩子,有送孩子來的父母家人,有想來邂逅才子的佳人,有慕名而來的外地遊客……
既是來了,總要坐下歇歇腳,喝口水,再吃點兒什麼。
什麼?擔心客來軒太貴味道不如外麵?
嗬。
來梁莊的客人,沒一個能逃得出客來軒的美食誘惑。
緊接著,停滯已久的商業街計劃也開始有了鬆動。
在生意上有敏感嗅覺的商人們,看到梁莊內的熱鬧景象,感覺臉頰有點痛,不得不把上次揉成一團的招商計劃表從犄角旮遝裏撿起來,展開後好好撫平,腫著一張臉去跟崔鈺談生意。
和氣生財。
崔鈺也沒太為難他們,但優惠是沒有了,該交多少租金就交多少租金。
他挑了幾家名望和商品質量都在上乘的店入駐。
寧缺毋濫,現在進入梁莊的人群還比較寬泛,往後可不是這般容易了,梁莊會開啟收費入園的模式。
也就是說,以後客來軒的飯菜不是誰都能吃的到。
這樣的方式固然會失去很多客人,但古代看重三六九,有錢有權有勢的人更願意被區別對待。
梁十七之所以將客來軒和壹號食堂區分開,就是為了將客來軒做精品高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