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做了這麼偉大的事情,本來就十分高的難度,再加上她那時沒有獲得任何自己的線索。
想到這裏之後,楊金生將眼簾低了下去,氣勢明顯沒有剛才那麼旺,而那女人聽到自己兒子並沒有在說話,好像是更來了精神。
“當時我確實隻找了你一個月,可是那一個月裏麵,我哪一天不是在煎熬當中度過的,我多希望能有你一點點的線索,你知道嗎,失蹤的前一個禮拜是黃金的搜尋期。
一旦在那之後,尋找到的希望就小之又小,每過一天,希望就少上一大截。
你媽我也是人,為了你我失去了工作,你爸又沒了,我如果不考慮別的出路的話,你要我去死嗎?”
那女子聲音並不大,沒有絲毫故意做作的情感,非常的平靜。
可她說的話卻如雷鳴一般的擊打在這孩子的腦海當中。
那這麼多年一直認為自己母親做錯了,如果他在堅持尋找一段時間,或許自己老大會放自己回去,自己也就沒有必要經曆以後那地獄般的生活。
可是到如今,自己母親坐在自己對麵時,他卻有一些無力不知道該如何怪罪自己的母親。
沉默了良久之後,楊金生還是搖了搖頭,但卻一句話都不願意再說。
整個人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坐在審訊椅上,看起來已經開始了頹廢。
那女警員連忙追問道:
“楊金生,所以你現在可以原諒你的母親了嗎?
她當年也非常不容易,如果按你說的,她真的放下一切去找你的話,你有想過她會失去什麼?
如果你現在能跟我們合作,或許你會給雙方一個原諒彼此的機會,你不會被判很多年,在裏麵改過自新之後你就能出來。
這個社會會接納你,容納你,你可以重新擁有以前合家歡樂的生活。
如果你願意與警方對抗,那將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你要怎麼選?”
那女警員的話與之前那女人說的話完全不同,她說的十分尖銳,並且語氣與聲調都故意提高,房間裏的兩個人聽的都是耳朵嗡嗡發震,但也就是這種刻意營造的效果,給麵前的楊金生帶來了心理上的壓力。
他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自己的母親,時不時又把頭低下,似乎是在猶豫不決,站在門口的唐可看到這幅景象,微微笑了笑。
根據他的經驗來看,這人恐怕是要繳械投降了。
“陳哥,看起來這一回是你贏了。”
唐可拍了拍陳生的肩膀,似乎是在為對方慶祝,可陳生緊鎖的眉頭卻並沒有因此鬆開,相反好像皺得更緊了。
他搖了搖頭之後說道:
“真別這麼說,那家夥現在還沒說出來,一切都還有變數。
你可別小看了那個變態,對他手底下的控製能力。”
果然在陳生這話說完之後,屋內的少年仿佛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毅然的搖了搖頭說道: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但這事兒我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