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別墅門口,二樓的燈亮著,她怎麼還沒睡?往天這個時候,即便她不睡,也該早早的哄那個孩子睡了。
他坐在車裏,手死死地捏著方向盤,似乎隻要一離開方向盤,他就會控製不住的想要進去。
他到底是做錯了。
無論他對她做了什麼,他都控製不住的想到她,他已經分不清這是恨還是愛,還是他僅僅因為不甘心。
“馭西——”仿佛是她的聲音,當她那晚處於迷離狀態的時候,喊著他的名字,他恨不得將她揉碎,整個身子都像下了火一樣,要熱烈地融化她,也融化自己。
她在那個時候還念著他的名字,是不是代表,她心裏還有他?
他的眸子盯著別墅的大門,眼看著管家匆匆地從樓上跑下來,一臉驚慌地去撥電話,他再也按耐不住,騰地起身,推門下車。
“先生——”管家已經語無倫次:“您回來了?”
“這麼晚了,給誰打電話?”
管家急的指著樓上道:“商小姐又發高燒了,剛才用體溫計測了一下,已經41度了,我準備給藺——”她還沒說完,就看見楚馭西大步跑上樓去。
楚馭西的心倏地懸起,他一把推開房門,就看見商童一個人躺在床上,他上去一把抱起她,她的身子滾燙,整個人都綿軟無力,眼睛緊閉著,嘴唇已經燒得幹裂,雙手無力的垂下。
“先生——”管家看到楚馭西抱著商童就衝了出去,連忙喊道:“給藺小姐打了電話,她馬上來——”
楚馭西已經喊道:“司機,快去澄心醫院。”
司機急忙把車開來,楚馭西抱著商童就上了車,到了車上,他才稍稍的鬆了口氣,看著懷裏的女人,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隻是軟軟的如同缺水的植物蔫在他懷裏。
“商童——童童——”楚馭西喊著她的名字,她怎麼會燒到這個程度?不是叫醫生來看了嗎?怎麼會這樣?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他整個人才癱軟在外麵。
醫生道:“已經中度肺炎,怎麼不早點送來?”
怎麼不早點?
他大腦幾近於麻木,怎麼會這樣?
藺可欣也從外麵匆匆跑來:“楚總,我聽您管家說,商小姐今天突然發高燒?她中午的時候燒已經退了啊!”
楚馭西眸色血紅,他怎麼知道會這樣?
“楚總,真的對不起,這幾天明明已經好轉的……”
她再說什麼,他都已經聽不清,隻覺得聒噪,隻想著她中午給他打電話的事,如果那個時候他回來,是不是就不會如此?
他的手機再次響了,他都懶得去接,是汪澤的電話。
他接起來,冷聲道:“明天的公事都推了。”
“楚總,我聽別墅那邊的人說,念念小姐也發燒了。”汪澤開口道。
楚馭西愣了一下,原來不是公事,他沉沉地歎口氣:“讓人也送到澄心來吧。”
可能是商童的肺炎傳染的。
大夫推著商童出來,帶著呼吸機,打著治理肺炎的藥,要送到病房去,司機已經跑前跑後辦好了所有住院手續,楚馭西跟著起身,隨著商童進了病房。
醫生將所有化驗結果都堆放在楚馭西麵前:“高燒到這種程度,可能對患者肺部器官都造成了一定的損害,如果病人高燒不退,就可能有轉入重度的危險,所以必須住院。”
“好。”此刻醫生說什麼都是好的。
楚馭西受著指責,卻一句也沒有反駁過,等到醫生、護士都撤了,他才坐下來,靜靜地看著病床上的女人。
方才有那麼一刹那,他竟然想到了割腕自殺的母親,她死的時候,身子軟軟的,舅舅抱著她去醫院,可是來不及了,連輸血都來不及了,她的手一垂,就那麼死了。
商童不過是個肺炎,他就有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他忍受不了那種可能,如果她死了,他該去想誰?他無論怎麼恨她,可是都不希望她死,他要她好好的活著。
坐了良久,汪澤打電話來,說已經替念念辦好了住院,也留著觀察幾天,還送來了管家打理好的衣物。
“她的手機呢?”楚馭西問了句。
半個小時後,汪澤氣喘籲籲地來送手機和充電器。
連上充電器,楚馭西捏著那隻電話,隻想看到她之前到底給他發了什麼。
————————————————————
雨歸來:月票還差9章就可以多加三千字了。雨繼續去更新了。
另外解釋一下:商童之所以高燒不退,轉成肺炎,大家應該知道是誰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