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英又沉默片刻，“好吧，確實不能把你當普通學生對待，以你的條件，就算現在轉學去斯坦福都沒問題，自然不會把這樣的機會放在眼裏。”
楊磊笑笑：“張老師，我看不上美帝那邊，跟錢沒啥關係，說真的，那邊確實更先進更富裕一些，但除了學術科研這塊，其他方麵真沒什麼好說的，尤其是生活這塊，嗬嗬嗬……知道什麼叫做有錢人的天堂嗎？”
“什麼意思？”
“就是說，沒錢，那邊就是地獄。”
張維英不服氣了，“沒錢，在哪裏都是地獄。”
“現在看，確實如此，甚至國外一些地方對有錢人還算友好，各種福利、救濟製度還算不錯，可再過十年……”
“再過十年也改變不了什麼。”
“不，一定會改變什麼，”楊磊搖搖頭，“十年之後，你會看到一個全新的國家和一個全新的世界，我們和世界的差距將會無限小，我們在進步，世界在原地踏步甚至退步，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他們自由過了火，資本家們打著自由的名義瘋狂割韭菜，可韭菜總有割完重新種植的一天，萬一碰上個旱澇災害韭菜長不起來，菜園子必然會亂。”
“……不，自由的市場經濟體有自主糾錯能力，就算有風險，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糾錯程序，所以你的說辭隻是毫無依據的幻想，就像幻想著超英趕美一樣，是純粹額度YY，但這種YY於國於民毫無幫助，隻會讓民眾陷入虛假的高潮中。”
張維英這話就很嚴重了。
但楊磊卻一點也不著急，笑道：“張老師，我現在可以確定，你對經濟真的隻有理論上的了解，毫無實操經驗，更不懂社會和人類，經濟這東西脫離了人類就是鏡中花水中月，看得見摸不著，隨便你怎麼點評都可以，落不到實處，如果想研究到實處，最好先弄懂人性，人才是任何一種經濟、政治、軍事以及其他組織的基礎。”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懂人性？我也研究社會學和心理學的。”
“不，你不懂。”
楊磊搖搖頭，“算了，不聊這些了，反正咱倆誰也說服不了誰，而且誰也決定不了什麼，隻能當個旁觀者，最多打個賭，看看十年十五年之後的國家與世界是個什麼樣子，到那個時候再坐一起吃飯喝茶爭論爭論也不遲，今天嘛，不談國事，隻談私事兒，張老師，裏麵請。”
張維英想了想，點點頭，“好，記住今天，從今天起，每五年咱們聚一次，如何？”
“好啊，五年十年看似漫長，實際上也挺快，對我，對張老師你都不算什麼，完全等得起，咱們還有好多個五年十年呢，肯定能分出勝負。”
“哈哈哈，那就借你吉言，希望我能多活幾年。”
張維迎相比林一福要年輕七八歲，現在還不到五十歲，在經濟學領域完全可以算個小年輕，還能活很長一段時間，不出意外真的可以看到這個國家的崛起。
隻是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真正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