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人雖然愛占小便宜,但因為沒見過大世麵,反而不太敢動這種天文數字級別的款項,在村裏,你種在田邊的豆角南瓜會被人順手牽羊,但拴在門口的牛羊,卻基本上沒人會偷。
楊磊都不記得村裏上一次丟牛丟羊是什麼時候了。
重生前也就很小的時候有這麼一兩次。
反倒是縣裏、市裏那些個家夥們,指不定某一個就長著一隻蠢蠢欲動的黑手,這種人見得多,膽子也大,真要有機會黑你,那真是一點也不帶怕的,不然的話,那些億元科長們是怎麼來的?
所以,在村裏,楊磊才敢毫無顧忌地連放大招,一套接一套地安排上,一口氣把他能想到的項目都定下來。
最後才叮囑道:“不過這些工程都不小,慢慢來,捋清先後順序,一項一項地做,別把好好的村子弄成亂糟糟的大工地。”
張建亮則想都不想地說到:“肯定先修路,路修好了,其他就都好說了,不然的話,就現在這個破路,幹點啥都不方便。”
“嗯,反正你是村長,你看著辦。”
大事兒定下,剩下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沒啥好說的了,說出來也是當笑話和八卦聽。
直到臨走之前,才又和張建亮說了一句,“咱們村沒別的優勢,也就耕田多,如果願意,可以做養殖,做集體養殖,統一建設統一管理但村民們集體分擔成本,類似於承包製,一家承包一個豬棚或者承包若幹頭豬這種,雖然賺不了大錢,但至少是一項收入,隻是這事兒你這個村長得弄明白咋回事兒,再和村民們講清楚咋回事兒。”
“這……”
“這隻是個計劃,就算要做,也是明年甚至後年的事情了,別著急,好日子還在後邊呢。”
“嗯嗯,我知道。”
“那就這樣,有些事兒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急著到處說,沒啥好處,搞不好會惹出亂子來。”
“我記住了。”
楊磊擺擺手,轟油門離開,拐彎去了他三娘家。
他三娘現在住在村裏的老房子裏。
他到的時候,隻有他三娘一個人,正在院子裏澆菜,看樣子精神狀態還不錯。
看到他,他三娘熱情地招招手,“我尋思著你該來了,在建亮家喝酒了?”
“沒,我一般不喝酒,開車的時候更是滴酒不沾,”他下車,從後備箱裏拿了點點心糖果之類的小零食,“三娘,考慮好了沒?”
“考慮好了。”
“去首都?”
“嗯,反正你肯定不會讓我娘倆吃虧。”
“那肯定,一家人不說兩家換,其他的我就不說了,準備收拾收拾,玉潔放暑假就走,這邊能處理的都處理了,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不出意外,大概率是好多年不回來了。”
他三娘和他三爹離婚,那肯定要分得徹徹底底。
宅基地沒他三娘的份兒。
責任田也都是他三爹的名字,雖然按理應當分他三娘一部分,但他三娘一個人也種不了,所以都沒要,全部折算成了現金。
他三娘看得很清楚,有他在,家裏這麼點破爛根本不值一提。
事實也確實如此。
不管是重生前的情分,還是重生後他身為晚輩的本分,都有責任幫他三娘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