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片刻成正果 血雨腥風滿長城(2 / 3)

天龍子不禁問道:“是誰?”

秦無極用手一指杜念遠道:“可能是她!”

天龍子被這句話激怒了,厲聲叫道:“胡說!我難道在你眼中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女子?”

秦無極冷冷哼一聲道:“事實如此,你再嘴強都沒有用。”

天龍子怒哼一聲,忽地盤腿坐在地上,兩眼朝天,望著飄浮的白雲,先凝神注視片刻,然後才以朗聲吟道:“白發三千丈,丹心百練鋼!”

秦無極冷笑道:“牛鼻子,你即使用解體神功大法,也別想奈何我!”

一言未畢,天龍子頭上的根根長發,突然脫體飛起,如同無數的細針,狗秦無極身上罩將下去。

秦無極神態凝重地挺身直立,身上的衣服如同吹足氣的皮袋,奮然鼓起,頭上的長發逆豎而起,披散開來,恍如戴著一頂大鬥笠。

天龍子射出的發絲在他的四周猛烈地衝擊不已,卻沒有一根能刺破他護身的氣牆,堅持片刻後,天龍子似乎氣力不繼,發雨失了憑持,紛紛墜了下來。

四周觀戰之人,幾曾見過這種功夫,又幾曾見過這種驚心動魄的戰鬥,一個個屏息驚栗,連大氣都不敢透一口。

天龍子此刻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頭頂,閉目靜息,未作下一步的打算,秦無極力抗之後,似乎也耗神頗巨,沒有任何動靜。

空氣靜得似乎像要凝結一般,隻有杜念遠一個人的態度是平靜的,眼前發生的一切變故,似乎都跟她沒有關係。

韋明遠是最關心的一個,眼看著這種情況,似乎有個不祥的預感,考慮片刻後,才萬分不願地移步到杜念遠身邊。

杜念遠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輕輕一笑道:“韋伯伯,您是否要我出手對付秦無極?”

韋明遠頓了一頓才道:“是的,你說過有辦法可以製住他!”

杜念遠微笑道:“辦法是有的,然而時機未到!”

韋明遠驚問道:“要等什麼時候?”

杜念遠悄悄一指當場道:“等這種戰鬥結束之後!”

韋明遠失聲道:“那不是太遲了一點?”

杜念遠莊重地道:“對祖師爺來說是遲了一點,可是對天下眾生而言,那還不算太遲……”

韋明遠一翻眼急問道:“這話怎麼講?”

杜念遠輕輕地道:“我的方法一定要等秦無極筋疲力竭之時,才可發揮效果,目前能消耗秦無極大部精力之人,隻有祖師爺才能辦得到。”

韋明遠怒聲道:“胡說!為什麼要拿祖師爺來作為犧牲……”

杜念遠淡淡地道:“死一人而能使天下安,我權衡輕重,隻能出此下策。”

韋明遠呆了一呆,忽然有了決定,轉身欲待離去,杜念遠立刻叫住他道:“韋伯伯,您可是想去找秦無極拚鬥?”

韋明遠正色道:“不錯!你可以無視於祖師爺的生死,我卻不能作如是想,可是我又駁不倒你的那番大道理,因此我隻好盡自己的一份心,最低限度,也要陪著祖師爺身殉……”

杜念遠冷冷一笑道:“韋伯伯,您自問比掌宮神主如何?”

韋明遠佛然道:“這不是比高低的問題。”

杜念遠又冷笑道:“可是今日成敗,卻完全取決於武功之高下,您若是自覺不行,最好還是不要衝動盲行,要是您破壞了我的計劃,讓秦無極再逃了開去,這個責任可完全在您身上,您是否願意做天下罪人呢?”

這番話說得很不客氣,然而義正辭嚴,使得韋明遠不得不慎重考慮,腳下躊躇,猶豫不決。

此時天龍子也雙目一線,朗聲再吟道:“拚將舍傲骨,留世作完人!”

吟畢張口噴出無數白光,白光中又夾著點點血雨。

秦無極也十分緊張,撮口長嘯,手足一陣揮動,發出無比的勁風,或腳踢,或指點,或拳迎,將那點白光一起擊落在地。

韋明遠抄手接住一點飛來的白光,但覺勁力奇強,連掌心都撞破了,忍痛攤開手掌一看,卻是一顆帶血的牙齒。

天龍子的氣力仿佛已衰竭到了極點,發聲也含糊不清,模模糊糊地哼道:“一身剩有寸心在,不許世間留妄人!”

接著雙手一揚,血雨橫飛,光影疾射,原來拚著最後一點餘力,將手上十指都卸下攻出,同時張口噴出一道血箭。

秦無極疾忙再度施為,手忙腳亂地運勁攔架,卻沒想到天龍子這最後一擊的威力大得出奇。

噗噗兩聲輕響中,他的胸前插著兩根手指,臉上也被那道血箭衝上,直把他撞得仰跌出去,拍地摔在地上。

等他再度爬起身來,半邊臉上鮮血淋漓,一隻眼珠也凸了出來,益發顯得醜惡猙獰無比。

天龍子見狀發出一聲淒然長歎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秦無極算你贏了……”

一言未畢,迎麵射來三點寒光,身子向後一倒,卻再也無法動彈了。

韋明遠駭然驚顧,隻見天龍子雙目中各插著一根手指,胸前洞穿了一個大孔,而秦無極卻睜著一隻獨目,發出了震人心神的厲笑。

原來他憤急之餘,拔出胸前的手指與那隻凸出的眼球反擊了回來,斷指插進天龍子的雙目,那顆眼珠卻穿透了他的心房。

四外之人,個個驚駭欲死,連移動的能力都沒有了。

秦無極單目一掃天龍子血肉狼藉的屍體,又是厲聲長笑道:“牛鼻子,你真行,天下能憑真功力而傷得了秦某者,你還是第一人,兩眼換一眼,我要你死難瞑目!”

他慘厲的語聲震住所有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回他的話。

秦無極等了一等,又厲笑著道:“牛鼻子,你臨死之前,還敢口發狂言說什麼‘一身剩有寸心在,不許世間留妄人……可是我這個妄人依然健在,你的那顆心呢……哈……你的心已經被我惡毒的眼睛代替了,這是你做夢也沒想到的吧……”

韋明遠忍無可忍,搶到天龍子的屍體之前,伸手從他的胸前掏出那顆血淋淋的眼珠擲在地上,連踩幾腳,才厲聲道:“秦無極我祖師的心依然完整地留在腔子裏,你惡毒的眼珠怎能夠玷辱他老人家神聖的遺體……”

秦無極先是一怔,繼而單目中流露出凶光,慢慢地向前逼近,陰沉沉地道:“姓韋的,秦某本來想留你一命,可是你自己不想活就怨不得我了……”

他的步伐已有點踉蹌,可是他的凶威猶足以懾人,韋明遠莊然而立,雙手聚勢,準備作全力的一擊。

秦無極搖搖晃晃地走過來,韋紀湄身不由主地移前攔住,秦無極視若無睹,隻把手一揮,厲聲喝道:“滾開!”

韋紀湄雙掌一錯,竟然避開他的揮擊,同時將掌勢反貼上去,結結實實地印在他的胸膛上,又是砰砰兩聲問響。

秦無極身子隻晃了一晃,腳下退後兩步,而韋紀湄卻被他身上的潛力反震得平飛出去。

幸而被杜念遠伸手扶住了,正容低聲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還沒有到出手的時候!”

韋紀湄掙開了她的拉扯,大聲道:“我總不能眼看著爸爸遭他的毒手!”

杜念遠莊容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最好沉住點氣!”

韋明遠已經朗然發話道:“紀美,假若你們等一下的確能除去這個魔頭,現在你就不必管我了!”

韋紀美聞言一呆,秦無極又開始移步上前。

旁立的莊寧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聲,搶步進來揮拳直擊秦無極的門麵,秦無極根本不加理會,冷笑一聲,直等他的拳頭臨到跟前,雙手突然一抓,生生將莊寧的身子舉了起來。

百絕大師見狀大驚,慌忙趕過來,摒指直點秦無極的獨目,秦無極的腳下微踞,身子高上寸許,恰好趕上他的手指,張開大口就咬。

哢嚓一聲,紅光崩現,百絕大師的指頭竟然來不及收回,被他咬了下來,秦無極接著騰起一腳,踢向百絕大師的小腹。

百絕大師的身軀化為一道灰影飛跌出去,摔下來時,腹下腸血崩流,奄然物化!

又是一條人命!

這魔頭在重創之餘,猶凶狠如此,直震得四下之人喚然無聲,誰也不敢再出頭來阻攔他了。

韋明遠的眼中幾乎要冒出火花,厲聲大叫道:“秦無極,你把人放下來,韋某把命交給你吧!”

秦無極哈哈一聲厲笑道:“好!衝著你這句話,我放了他!”

雙手朝前一送,把莊寧的身子擲了出來,朝韋明遠飛去,韋明遠一把接住卻不禁目毗心裂。

因為他手中接住的隻有半邊身子,另外半邊還握在秦無極的手中,不知他在什麼時候,更不知道他用什麼手法,將莊寧撕裂成兩片了!

黃英觸發師徒之情,哭叫一聲,瘋狂似的朝秦無極撲過去,舉掌擊他的左肩,秦無極對這樣一個女子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身子連動都不動,泰然受了一掌。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這一掌居然奏了效,秦無極的身子跟著一歪,格格脆響中,連退了五六步,手中那半屍體也摔了下來!

他用另一隻手一撫肩頭,才發現那肩骨全碎了,不禁厲聲大喝道:“妖女!你用什麼方法傷了我的肩……”

黃英眼中含著熱淚,一言不發,欺身再度揮掌攻上,大家見她居然能一掌傷卻秦無極,不禁大是興奮,隻有杜念遠頓足長歎道:“妮子,你誤了大事了……”

黃英的掌才遞進去,秦無極的一隻手已奇奧無匹地反接上來,兩臂相錯而過,可是他的手臂卻突地長出四五寸,在黃英的肋下一觸。

黃英嚶聲痛叫,掌勢隨之一緩,秦無極跟著反手一握,捏住她的膀子一扯,便將她的胳臂扯斷了下來,然後就用那條斷臂反掃過去。

又是一片血光,黃英當胸之上,被他手上的勁力,利用她自己的斷臂,掃得血肉橫飛,一絲不留。

秦無極再收回斷臂,由掌心上取下一塊肉色的圓形玉塊,比在手中看了半天,才大聲笑向杜念遠道:“杜夫人,這就是你要製我於死命的東西!”

杜念遠神色變了片刻,才恢複平靜,漠然地道:“不錯!總算你的命長,要不是那妮子沉不住氣,等你再將功力消耗掉一部分,出其無備之下,一擊定能製你死命!”

秦無極怔了一怔,才縱聲大笑道:“真不錯!夫人之策劃的確超人一等,秦某縱然不然,卻已傷殘一臂,夫人亦引以為豪了!隻是秦某還想問一件事,這玉質究竟是什麼成分,會堅實如此?”

杜念遠冷冷一哼道:“你總該聽過天香三寶之一的拈花玉手?”

秦無極微微吃驚道:“這是從拈花玉手上取下來的?”

杜念遠點點頭道。秦無極不信地道:“久聞拈花玉手無堅不摧,你怎能將它分割開來?”

杜念遠這才微露笑意道:“世上無我不能之事!”

秦無極哈哈大笑道:“夫人隻怕有一件事不能吧?”

杜念遠抬眼掃他一下道:“你大概是說取你的性命這一件事吧!”

秦無極更得意笑道:“不錯!設若這掌中藏玉的秘密沒有被我發現,秦某的確難逃性命之危,可是現在我也有一塊玉了

杜念遠頓了一頓才道:“拈花玉手一共分解成七塊碎玉,分藏神騎旅中七大高手,雖然被你得去了一塊,等一下六人圍攻,隻要有一個人能在你致命處攻上一招,你就夠瞧的了!”

秦無極微笑道:“以秦某之能,這個可能性不會太大。”

杜念遠也微微一笑道:“你別忘了你的功力大部分得自於午經,而子午經上的招式早已流傳出來了,六個深諳此中變化的高手圍攻你一人,恐怕你很難逃得過去。”

秦無極臉色果然為之一變,呆了一呆才道:“給你這麼一說,等一下我倒要多留神,實在不行的時候,秦某尚可抽身一走,以秦某的修為,這一點能力還有。”

杜念遠深深地盯他一眼道:“錯過今天還有明天,下次我再想法子對付你時,一定會更周詳嚴密,絕對不會出差錯了!”

秦無極好像的確被她的話嚇住了,呆立良久,四下之人卻不禁大為失望,因為從杜念遠的口氣聽來,她今天是無法對付秦無極了。

杜素瓊情不自禁地問韋紀湄道:“紀湄,真是這樣嗎?”

韋紀美廢然地點點頭道:“是的,念遠原來計劃是要等秦無極精疲力竭之時,由我們七人布天罡七星陣,合力群攻,再仗著那玉質的堅性,必可擊碎他的護身真氣,現在黃英一死,連七星陣都布不起來了。”

杜素瓊也不禁愁眉深鎖,韋紀湄卻豪氣奔放地道:“杜阿姨,你別著急,等一下我憑仗所學,與他硬折幾招!再消耗掉他一點體力,使他人還是有得手機會的!””

秦無極哈哈大笑道:“混賬小子!你打錯主意了,我從你那個寶貝弟弟那兒,無意中得到利用毒蛇的汁液可以增長體力,早已有了準備,否則我今天連經幾場硬仗打下來,不等你出手,恐怕也累死了。你別看我受了傷,真要等我筋疲力盡,隻怕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還能活著,小子,你還是等著那位能幹的妻子另外再出高明的主意吧!”

韋紀湄被他說得臉上一紅,厲聲大叫道:“秦無極!你別說混賬話,我現在就挑你一場!”

秦無極將那塊圓玉嵌在掌心中大聲笑道:“來就來!我正好拿你試試這塊玉堅實到什麼程度!”

韋紀湄奮臂正待上前迎敵,忽然人群中出來一雙男女,形容悲楚,那女子更是含著兩眶清淚,慘聲道:“韋首領,請你等一下,由愚夫婦先接他一場,我們深信在百招之內,還能勉強地支持下去,然後再由首領貴旅中五大高手,聯袂迎敵,那時或許能僥幸奏效,除卻此獠!”

杜素瓊已認出是向飄然與易靜,失聲叫道:“向大俠,易夫人,你二位是什麼時候來的?”

易靜含淚不語,向飄然則戚聲道:“我們到達之時,正是莊大哥遇難之際,深愧無以見故友,惟一死以報於地下……”

杜素瓊知道他倆與莊寧的關係,雖然有許多話想問他們,卻因為不是時侯,故而默然退下。韋紀湄曾經在他倆昆侖山的別莊中小住數日,那時他還是以韓芝佑的身份,緬思往事,感慨頗多,此刻也不及問別後詳情,僅是慎重地道:“二位之功力自毋庸說,但此獠心狠手辣……”

向飄然不待他說完即擺手道:“首領不必關照,愚夫婦對此獠知之頗深,故而獻身而出,但願我們能如首領所言,耗掉他的部分精力,首領再續之以功……”

韋紀循也隻得退後了,秦無極對著這個人倒是有點摸不著頭腦,厲聲動問道:“你們有自信在我手中擋過百招?”

向飄然憤然道:“當然!我們在廣成子的地穴中幸逃不死,並蒙離垢大師多方指點,有許多功夫就是專對付你的!”

秦無極不覺一怔道:“什麼?離垢大師指點過你們的功夫?”

易靜不說話,舉手就進擊,秦無極一臂肩骨破碎,隻能以單手應敵,雙在空中勁力遙接,易靜雖然被震退開去,秦無極卻也身子連晃,口中怒嘯連連狂吼道:“好家夥,那老奴才竟還對我留下這一手!”

說完他好像瘋狂一般,舉手揮臂間,盡是狠毒無比的殺著,間夾無比的勁力,然而易靜從容應付,每每在利用他的空隙反攻回去,戰況激烈異常。

大概過了二十多個照麵,秦無極淩厲的攻勢略略占到一絲上風,向飄然不敢怠慢,一揮手中的靈蛇仗也加入進去,以二抵一,將秦無極的凶焰又壓了下來。

這半途殺出的二人居然能抵住秦無極,不禁大出諸人意外,韋明遠、杜素瓊雖認識他們,卻也不知他們的功力何以精深如許。

杜念遠也是略感意外,這一雙夫婦她是認識的,而且是他們從昆侖山頂上世外樂園中引出來,介入江湖糾紛,可是他們進入墓穴之後,如何脫身之內情,卻不得而知,隻是聽他們口中提到離垢大師,她總算約略地有點明白。

事實上除了已死的離垢大師外,恐怕誰也不會清楚他們的動向,當他們出手除去端木方時,隻有韋光與耿小紅在場,小紅死了,韋光又昏迷不省人事,因此他們的來去,隻有給大家當做一個謎去猜了,除非他們自己來揭開這個謎底。

可是他們有這個機會嗎?

易靜服過雪參的元神,功力深厚,對於秦無極的硬拆,都是她接下來的。向飄然在旁隻能抽隙進招,可是他靈蛇杖上的變化十分精微,所攻的部位也不過寥寥幾處。

秦無極一身的護體真氣密如銅牆,然而獨對那幾個部位十分持重,向飄然的杖頭未到,他趕緊就閃了開去,臉上的憤急之色也更顯明,口中更是不住地怒罵,而且罵的對象,竟是那已故的離垢大師。

杜念遠觀戰片刻,忽然抬手將韋紀湄、宇文瑤、徐剛、孫霞、易水流、祝家華等人叫到她身邊,沉聲指示道:“你們看清那男的所攻的部位嗎?”

韋紀湄沉思不解地道:“看到了,他取的地方並不重要,那幾處穴道又十分隱僻難及,我正懷疑秦無極何以對那些地方會特別慎重。”

杜念遠正容低聲道:“秦無極一身功力異乎常人,那幾處正是他的致命傷,這兩個人既然受到離垢和尚的指示,想來他們對秦無極的了解頗深,等一下你們大家若針對著這些地方下手,說不定可以彌補天罡七星陣的不足!”

韋紀湄猶是不解地道:“這兩個還對付不了秦無極嗎?”

杜念遠點頭道:“是的,離垢和尚雖然伏下這一著暗筆,但秦無極究竟是他的孫子,人難免有私心,他指點之處必然有不足之處,可是我估計秦無極在勝得這二人之後,一定也累得夠受了,天意命此二人此時前來,也許是秦無極命該當誅……”

韋紀湄久經憂患,他已習慣於不對任何事存樂觀之心,仍然擔心地問道:“萬一我們還是不行呢?”

杜念遠的臉上浮起一個淒然的微笑,接道:“我對任何事都作過一個最後的安排,那時我自然還有辦法的……”

韋紀湄詫然地問道:“你還有什麼安排?”

杜念遠不回答,隻是握著他的手,淚如雨下半晌之後,才慘聲問道:“紀湄,你覺得我對你如何?”

韋紀湄莫名其妙地道:“這還用問嗎?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現在又是夫婦,雖然我對往事無法記憶,但是就憑你近兩年來對我的情意,也足可使我終生銘感,何況我的一切大部分都是你一手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