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聽他這麼說話,我反倒覺得更加奇怪。
從我來到警局的第一天開始,整件事的流程就不對勁,這麼一個省廳級的警局,做事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樣毫無章法可言?
我怎麼也忽視不了這個問題。
“李警官,方便透露真正的凶手是誰嗎?”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
我一說完,李警官就已經麵臨難色,“簡太太,這涉及到案情的保密性,我們暫時還不能對你透露。”
“這樣……”我了然的點頭,唇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
“想必警方抓的並不是真正的凶手,而是有人莫名頂替才是吧?真正的凶手現在到底在哪,李警官不可能不清楚啊。”
這話我倒是沒有十分把握,隻是有意試探著他,可沒想到我話音剛落,李警官就立刻反駁起來。
“簡太太,我想你誤會了,我們警方辦事都是有章法的,怎麼可能會誤抓凶手呢?”
李警官這麼著急的對我解釋,看似沒什麼破綻,可實際上卻有些欲蓋彌彰!
我知道從他這裏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了,所以二話不說直接朝審訊室走。
這兩個房間相隔並不遠,所以等李警官神色匆匆的追上來的時候,我早就已經把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看著裏麵坐著的那個帶著刀疤的男人,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李警官,這就是你所說的,殺害安冉的凶手?”
他對審訊室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過來重新把門關上了。
“況且,簡太太,你不是想要證據嗎,我們已經提取到現場的指紋,的確就是這個混混的,這是一起見色起意的殺害案件,並非預謀殺人。”
高,這招實在是高,那雲釀怎麼可能會親手殺人?怪不得她毫無顧忌,原來早就找好了應對的法子。
“所以你們不打算深入調查?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這件事背後還有真正的主謀!!”
“簡太太,你就別再為難我了,實話告訴你吧,這件事也是上頭通知下來的,讓我們到此為止,不能再調查了,我沒辦法。”李警官一臉的無可奈何。
上頭通知下來的?他上頭的人何故要幫一個凶手掩蓋罪名?如今唯一的解釋是有人暗中幫了雲釀,而那個人,權勢熏天,有足夠的能力號動整個渭城。
過去的簡明深有這樣的能力,可我不知道
現在他是不是依舊如此。
但唯一有可能這麼做的也隻剩下他。
原來他為了愛情,竟然可以如此糊塗?雲釀一而再的做出這種毫無顧慮的事,便是料定最後會有簡明深為他收拾殘局!
我一肚子的火。
李警官朝我走了走,臉色變得沉重,那模樣似乎在同情我。
他同情我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簡太太,你先回去吧,現在簡家出了事,你若再不回去興許就趕不上出殯了。”
我腦袋像是被雷劈過,直直的盯著他,“你說什麼?什麼叫趕不上出殯?誰死了?”
李警官歎了口氣,“簡太太,你還是回去自己看吧。”
他一副不忍心說出口的樣子。
我無心再去管誰是凶手的事,急著跑出警局,門口停著輛簡家的車,見我出來,劉叔很快從駕駛座上下來,為我打開了車門。
一星期不見,劉叔憔悴了很多,我看到他的胳膊上正幫著一塊黑色的喪布。
“劉叔,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我緊張的心髒砰砰直跳,像打鼓似的。
劉叔沒有回答我,垂著眼,等到上了車才聲音沙啞道,“少夫人,我們回去再說吧。”
他越是這麼說我心裏越沒底,到底是誰死了?是董事長嗎?
可醫生那天不是已經說他脫離危險了嗎?
我一頭霧水,心口也是亂糟糟的。
一路上不管我怎麼問,劉叔就是沉默著不回答,我心裏奇怪的很,如果真的是董事長去世了,他不能瞞我的啊。
車子從警局開到簡家用了半個小時,最後幾分鍾,我看著簡家那棟城堡似的別墅由遠及近。
我的心情懸在高處,我不知道待會要看到的會是什麼情形。
劉叔把車開進院子裏,我這才發現裏麵已經停了很多車。
各式各款的頂級豪車一時間都聚集在簡家的停車場,我好像看到了幾輛熟悉的。
門口的白理石雕花門楣上垂著黑色的喪幡,黑白相稱,格外明顯。
我的腿有點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