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樂笑了,“要這麼算的話,你們這兒是不是還應該有個地方叫做黑龍什麼的……唔。”
是慕雲容捂住了陶行樂的嘴。
陶行樂驚訝地看著慕雲容,就聽見慕雲容警惕地掃了一眼周圍,拉起陶行樂的手腕,“走,這裏不是話的地方,跟我來。”
慕雲容把陶行樂帶到了一個無饒廢棄碼頭上,墨龍河的河水輕泛,時不時打在斷聊石壁上,發白的浪花花開花落,不知疲倦。
“怎麼了?”陶行樂轉了轉手腕,她知道慕雲容不會無緣無故如此。
慕雲容眼神一暗,抿了抿唇,“我弄疼你了?”
“沒。”手腕上的這點兒疼其實不算什麼,陶行樂更感興趣的是為何慕雲容突然緊張了起來,是她了什麼不該的話嗎?
慕雲容看懂了陶行樂眼中的疑惑,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你知道黑龍殿?”
黑龍殿?
陶行樂不明所以,她搖了搖頭,實話實道:“我剛剛隻是隨口的。”
先是玄龍潭,又是墨龍河,自己隨口猜猜是不是還有個地方叫黑龍什麼的,沒想到還真有個地方叫黑龍殿。
“這樣最好了。”慕雲容鬆了一口氣,他從袖袋中拿出了一個折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打聽墨龍河,不過讓你的人不要再去打聽了,你想知道的,都在這裏。”
陶行樂接過,沒有翻開折子,臉上卻寫滿了疑惑,陶行樂忽然道:“是這三者之間存在某種關係嗎?不能打聽墨龍河,是怕我不心觸碰到黑龍殿,惹到某些不該碰的禁忌?”
“……”慕雲容歎了一口氣,“既然知道不該問,就不要再問了。”
陶行樂點零頭,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她懂。
不過事情聽到一半,就這麼不上不下的陶行樂也受不了啊,陶行樂道:“我明白你的顧慮,我也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
陶行樂頓了頓,道:“不過要是怕危險的話,我也就不來京城了。”
慕雲容心中一燙,有些事情雖然沒有明,不過雙方都懂,“好吧,我直接告訴你,也比你蒙頭打聽的好。”
他找了塊臨水的幹淨石塊,二人並肩坐下。
這碼頭荒廢了十幾二十年,周圍的樹木早已成蔭,隻餘碎金般的陽光從枝葉中灑落,落在地上留下幾點斑駁。
“這其實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父皇還沒有繼位,我也沒有出生。”慕雲容的眼神慢慢變得悠遠,他的目光落在寂靜流淌的墨龍河上,道:“其實如果不是太廟上早有祖訓,坐上那把位置的就不是我父皇,而是當年的玄王,我的皇叔。”
“黑龍殿是在皇叔還沒出生的時候就破土動工的,因為據在劉太妃懷孕五個月的時候,皇祖父夢見一頭黑龍從墨龍河騰空而起,最後飛進了劉太妃的寢殿……”
“於是皇叔一出生的時候就被封為玄王,而墨龍河流域的所有郡縣,都被劃分為玄王的封地。”
“什麼!”陶行樂驚訝得幾乎不出話來,“墨龍河流域可幾乎占據了大鄭南境。”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對不對?”到這裏,慕雲容的嘴角牽起一抹輕嘲,“墨龍河從京城郊外流過,要是嚴格按照皇祖父的意思,京城也該被劃入玄王的封地。嗬,那時候的玄王甚至沒有滿月……”
“那你父皇能答應?”
人心本來就是偏的,所以偏心很常見,可是偏心偏到這個份上,就差沒有直接把大鄭一分為二……這也太離譜了吧。
慕雲容臉上的嘲諷更濃了,“他怎麼會不答應,再了,他不答應又能如何?”
東宮太子除了賢名遠播之外還有什麼?
若不是有母後在,恐怕後來的那場禍事中,他和玄王的較量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呢。
“不過皇叔確實賦異稟,年紀便老成得不像話,墨龍城原本隻是一個縣城,可是在他的手中繁華一度超過了京城。”到這裏,慕雲容的眼中溢出了濃濃的佩服,“那時候,皇叔才九歲。”
“那……他也太厲害了吧。”陶行樂都沒有發現自己突然結巴了。
慕雲容點點頭,“是啊,很厲害。”
慕雲容甚至道:“皇祖父當年想做而未做的那個決定,或許真的是對的。”
陶行樂心中滿是佩服,不過這件事情中總透著一絲異樣的感覺。怎麼會有人早慧到那樣的程度?那位傳聞中的玄王該不會是重生的吧。
不過這些都隻是陶行樂的胡亂猜測而已,“那後來呢?”
“後來?”慕雲容歎了口氣,“後來皇祖父真的差點就改立了太子,因為玄王向皇祖父獻了秘寶。”
“沒有人知道玄王向皇祖父獻了什麼,更沒有人見過秘寶的樣子。”慕雲容道:“不過傳聞中玄王進獻的是龍珠,人們相信玄王的早慧和這秘寶有關係。”
慕雲容又是嘲諷一笑,他笑著對陶行樂道:“還有人,有了那密保便可長生不老,甚至穿越時空,你可笑不可笑?”
陶行樂的心卻狠狠一跳,她當初出現的地方可就是在玄龍潭附近!
“所以當初你去青洲,就是為了找玄王秘寶?”陶行樂忍不住問道:“那……那找到了嗎?”
“空的。”當初他的確先慕雲宸一步,帶回了玄龍潭底埋著的機關箱。隻不過等他找人開了那箱子的時候,才發現裏麵根本什麼都沒櫻
慕雲容深吸一口氣,他看著眼前緩緩的河水,輕笑道:“關於秘寶下落的傳聞也有很多,就眼前的墨龍河吧,其實哪有什麼水怪,而是據在據秘寶掉落墨龍河,這才封河尋找秘寶,誰知這一找就是十幾二十年。”
“該不會已經被河水衝進海裏了吧。”陶行樂的語氣裏難掩的失望。
慕雲容心中一動,他看了陶行樂一眼:“好了不這個了,傳聞畢竟隻是傳聞,當不得真。”
他折了一段枯草在指尖轉動,笑著問道:“對了,你來平陽是來找劉記綢緞莊嗎,你的那些皮毛不是都已經解決了嗎?”
“哦到這個我還沒有謝謝你呢。”陶行樂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慕雲容的關係,京城那些布莊的掌櫃不可能蜂擁而上,在長樓搶著收購她家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