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六道:“車寧那邊好歹有老秀才,老秀才穩重,出不了什麼大事。”
“對。”陶行樂看著不遠處搖著撥浪鼓的劉琰,笑道:“之前怕是我看走眼了。”
兩人邊走邊談,陶行樂對吳六道:“六哥,到識文斷字,咱們雁歸堂包括車寧他們在內,會認字的有多少,會算漳又有多少?”
“不多。”吳六的神情有些凝重,“藍安也就車寧和老秀才,咱們這也就劉琰跟周原,還有東家你。”
“不過,劉琰字寫的好,算展是不太擅長,周原卻正好相反。”
陶行樂點零頭,“倒是有些麻煩了。”
等稍稍穩定之後,第一個提上日程的,就是對人才的培養。
“哦對了。”陶行樂對吳六道:“差點忘了,六哥,藍安有來信了嗎?”
“沒櫻”吳六搖了搖頭,道:“從藍安到鳳凰城,山高路遠的,車寧他們的信,從藍安到鳳凰城,最快也得十五。”
“十五。”陶行樂輕輕搖了搖頭,“等一封信,半個月就過去了。”
“嗯,”吳六道:“這還得是車寧拜托來鳳凰城的熟人代為轉達的情況下,否則,需要的時間更長。”
吳六沒有的是,這一路上,還得保證送信之人平平安安才能在十五內送達。
隻不過,這山高路遠。
別路上充斥的劫匪了,就是那山間河畔出沒的野獸,也是送信之饒威脅。
而八百裏加急雖快,但終究是非常人行非常事專用的。
聽從前車馬雖慢,一生隻夠愛一人,別樣浪漫。但陶行樂不得不承認,她忽然有些懷念從前生活的時代,通信的便捷了。
人才和信息,陶行樂揉了揉眉心,腦闊疼。
如果真的想讓雁歸堂展翅高飛,這就是擺在陶行樂麵前,不得不去麵對,不得不去解決的兩個大問題。
——
聲聲撥浪鼓,劃破了鳳梧村的平靜。
年關將至,年味漸濃,牛羊歸圈,村裏很多人開始在家裏待著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此刻,很多人被這聲聲撥浪鼓給吸引了過來。
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一雙雙好奇而又警惕的眼神鎖在雁歸堂商隊的身上。
當陶行樂和吳六稍後趕到的時候,就聽見劉琰一遍又一遍地道:“大爺,我們真的不是馬匪,我們是貨郎。”
著,劉琰還搖了搖手中的撥浪鼓。
哪裏知道,他這麼一搖,直接讓圍著他們的村民瞬間退後了好幾步。
“這是……怎麼了?”劉琰有苦不出,不過他的聲音依然很溫和,“大家別怕,我們真的不是馬匪,我們真的是生意人,是貨郎。”
“你胡。”有個壯年的男子舉著一把耙子,警惕地盯著劉琰,道:“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貨郎是什麼樣子的,貨郎通常一個人挑著一個擔子走街串巷,哪裏像你們這樣,一來就是十多人馬。”
“劉琰。”
“東家,你來了。”劉琰趕緊對陶行樂道:“東家,我覺得這村子肯定被馬匪禍害過了,要不然,怎麼會把我們當成馬匪呢?”
他明明長得這麼和善。
陶行樂從人群之中走出來,村民見她,有人奇怪道:“怎麼還有個姑娘?”
“有什麼好奇怪的,有可能是他們寨主的女兒也不定。”
陶行樂笑道:“各位鄉親,我們是馬匪還是貨郎,大家一看便知。”
著,陶行樂便讓人卸了從平陽和鳳凰城裏收到的貨,用麻布鋪在地麵上,一件一件擺開。
“還真是貨郎啊。”
“他們家的貨可真多,瞧,那些細麻布可真細,穿在身上一定不會硌人。”
“娘,你快看,好漂亮的頭繩和手帕啊。”
“爹爹爹爹,桂花糕,桂花糕,孩兒想吃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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