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剛剛破曉,庫房前已經排了一條長龍。
隊伍裏十幾個人除了那個家夥,其他人全部出動,發幹糧的發幹糧,發鐵鍬的發鐵鍬,牛石前前後後的跑來跑去,時不時回到他爺爺的身邊。
他爺爺是個老秀才,負責登記。
領了幹糧和鐵鍬的人陸陸續續的都走了,他們走的著急,爭搶一樣跑了。
他們要去挖的是用藍安當地的話叫做野根子,也就是吳掌櫃口中的野草。
他們從陶行樂這裏領取了幹糧和鐵鍬之後,隻需要在每日日頭下山前,把挖到的野根子送到這裏來過稱,就可以得到工錢。
挖的根數多,得的銀錢自然就多。
挖的少的,得的銀錢自然少。
於是,藍安縣裏刮起了一股挖野根子的風,雖然很多人並不明白這野草挖來做什麼,就如給陶行樂他們找人工的吳掌櫃一樣。
他們挖的野根子,其實就是甘草。
甘草有百藥之王之稱,這裏遍地都是甘草,也許是因為太過常見太過尋常了吧,藍安的人隻把它們當成了野草。
這就便宜了陶行樂了。
陶行樂在這裏暫時安定下來之後,立刻租了一個大庫房,整理出來開始收購甘草。
兩個多月下來,他們庫房裏處理好的甘草已經裝滿了整整三間屋子了。
現下,那雪壓壞的路已經疏通好了,陶行樂已經打算好了,等這一批甘草收好之後,他們就動身。
——
“你的意思是,陶陶已經失蹤半年了?”傅衙內盯著胡老三,“之前你怎麼不呢?”
胡老三有些驚訝地看著傅衙內,他張了張口,“傅衙內,當時您不是在京城沒回來嗎。”
距離遙遠,信息不通,再他們也沒有想到,傅衙內居然如此在意她的下落。
其實對於他們這些常年在外跑生活的人來,也算的上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吧。
因為長途跋涉的過程中,誰能保證,路上就一定安全?
野獸,匪寇,甚至迷路,都有可能讓他們不能活著回來。
傅衙內眉皺了皺,“那有消息了嗎?”
胡老三搖了搖頭,道:“還沒櫻”
胡老三想到了什麼,補充道:“不過傅衙內你放心,宸王殿下已經派了很多人去找了,宸王可真是賢王。”
傅衙內的眉頭皺的更緊,雖然他沒去考功名,不過以他的位置有些消息他是清楚的。
賢良?
誰,慕雲宸嗎?
比起真的,其實傅衙內更清楚慕雲宸多半是裝的。
不過,傅衙內輕輕握了握拳,道:“我去去就來。”
如今的慕雲宸是這鳳凰城的王,即便他是裝出來的賢良,可胡老三有一句話沒有錯。
如果鳳凰城有誰有實力在茫茫沙漠裏去打聽一個人,那最有實力的人依然還是慕雲宸。
看著傅衙內離開的背影,胡老三想什麼,卻什麼都沒有。
劉大掌櫃奇怪地看了胡老三一眼,“你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胡老三輕輕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
月明星稀,窗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陶行樂也不知道是什麼昆蟲在鳴劍
她隨便披了一件衣服,沒有睡意的她輕輕一越跳到了房頂。
她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的酒壺,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養成了獨自飲酒的習慣。
“吃獨食?”
忽然,安靜的夜裏有一聲輕笑傳來,陶行樂轉頭一看,原來是自己手下的一個長工。
“怎麼還不睡?”
陶行樂必須承認,她沒話找話。
其實這種時候,與其有個人跟著她一起喝酒,她更喜歡一個人想靜靜。
不過,很顯然對方沒有這個覺悟。
他很輕鬆的就來到了陶行樂對麵的那屋簷上,他笑道:“東家,你不是也沒有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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