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都以為梅縣令要大發雷霆,將謝振飛捉進大牢之時,卻不想梅縣令說道:“李捕頭,你去領一百兩庫銀,給小蓮的丈夫辦理後事,及本縣的賠償金,彌補她入獄多日的損失,之後將這小……小公子遣送出境,張裏正負責協助,不得有誤!”
梅縣令話一出,錢師爺立即傻眼了,他想不到梅縣令竟會如此安排,他想報複謝振飛的希望也落了空,再說他一向將庫銀視為自己家的銀庫,一聽要撥一百兩,立即肉痛加心痛,忍不住哼了一聲。
那梅縣令見此,怕他再反對,用力的揮揮手,道:“這事就這麼決定了,我不能一錯再錯,退堂!”
隨著一聲令下,那梅縣令便如釋重負地走了,錢師爺怔了一怔,狠狠的瞪了謝振飛一眼,悻悻地跟在梅縣令身後進入後堂去了。
這時捕頭李進轉過頭來,衝謝振飛豎起拇指,笑道:“小哥,真有你的,總算看到那錢老狗吃了一回癟,真痛快!如不是縣太爺說要將你遣送出境,老哥我真的想交你這個朋友?”
謝振飛一愣,想不到這錢師爺竟如此不得人心,便哈哈一笑道:“這個李捕頭不用擔心,小子我已經定了船,後天就走,不如我們一起到張老哥那裏,先為小蓮的丈夫把後事辦了,而後我們再煮酒論英雄,如何?”
“如此甚好!那我們就走吧!”李捕頭聞言也是歡喜不已,便哈哈一笑帶頭走出了縣衙大堂,不一會大堂內便空無一人了。
俗話說有人有錢好辦事,有了梅縣令給的一百兩,再加上村裏人幫忙,小蓮丈夫的後事隻用了半天就辦好了,之後謝振飛和李進一起來到張順家裏,張順早己將酒菜弄好,三人便坐下喝起酒來。
三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稱兄道弟好不熱鬧,聊著聊著又聊到那錢師爺身上去了,想到錢師爺謝振飛不由得怒火一生,道:“那個姓錢的是個惹禍精,老子非叫他好看不可!“
李進喝了一口酒說道:“象他讀了幾本書,似通非通,考了十年縣試都沒考上,如今靠了外甥當縣太爺,即能財源廣進,作威作福,享盡榮華,哪象我是靠一條老命掙錢,不值他腳毛一根啦!”
“我看那梅縣令並不是傻子,怎麼任由他胡作非為呢?”謝振飛問道。
“縣令大人雖然年青,但卻為人不錯,也挺明理的,可就是死腦筋,認為聖賢說要尊重長輩,他就如此做,所以才會任由錢師爺作威作福的。”李進答道。
“嘿嘿!的確是死腦筋,嗯!老子得想點辦法,教訓教訓那個姓錢的王八蛋,也好出口惡氣!”謝振飛笑道。
“小兄弟,老哥知道你痛恨那姓錢的,這全縣又有誰不痛恨他呢?你知道梅縣令為何讓我遣送你出境嗎?那就是怕錢師爺從中搗鬼,害了你的性命!”
“是啊!他勢力那麼大,依老哥看還是算了吧?”張順接著點頭道。
“嗯!”李進點了點頭,“小兄弟,你後天走,明天老哥就陪你到這港口附近遊玩一番,希望你能平安的離開此地!”
謝振飛雖然點頭答應了張順和李進,但心裏卻打定主意,這次非將那姓錢的整治一番再走,如此方能解心頭之恨。
第二天,李進和張順便陪著謝振飛到港口附近遊玩,走到集市時謝振飛借口坐船要備藥物,到藥店買了些藥物,到了晚上趁兩人不注意溜了出去。
由於這段時間大量的海船靠岸,許多商人日夜不停的下貨,所以夜間煙台縣城的東城門並沒有關閉,但隻允許貨物進城,於是謝振飛花了二兩銀子,跟著一輛運送貨物的大車進了城。
謝振飛來到錢師爺常去喝花酒的那家妓院,從後門溜了進去,悄悄掩近後園的花廳,這時廳內悄無一人,謝振飛便偷偷溜進,見桌上放著一壺新沏好的茶,還冒著熱氣呢?趕緊將懷裏早已調好的一包藥粉倒進茶水裏,搖了搖茶壺使藥粉化掉。
然後,又伸手抓了把藥粉,往桌上每個水果均抹上一抹,這才轉身便走,誰知在路過廚房,要按原路回去時,忽聽裏頭一個人大聲說道:“縣衙的錢老爺就要來了,他的花酒備好沒?”
一個弱弱的聲音答道:“準備好了。”原先那人吼道:“那還不趕快去送!”
接著一陣腳步聲傳來,謝振飛忙往廊下花叢中一躲,隻見一個壯漢走在前麵,一個捧著一壇酒的小廝跟在後麵,那壯漢臉朝天頂,目空一切,根本就不看腳下。
見那壯漢的模樣,謝振飛一陣氣來,正好手邊摸著一個鵝卵石,便順勢往那壯漢腳邊一推,“哐當” 一聲,那壯漢踩到鵝卵石上,不但跌了一個狗吃屎,還將後麵小廝手上的酒壇打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