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垂下頭不敢看人,還是第一次在婆母和相公麵前說謊,她麵皮薄,覺得好羞愧,可是不這樣說又怕婆母察覺出什麼,到時候免不了一頓好罵。

靳磊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覺得她好生可愛,嘴角微微上揚。

“這還差不多,快去做飯。”江氏將銅板收起來,語氣緩和下來,還算有點子用處。

楊蘭芝應了聲是,轉身就去了廚房。

靳磊抬腳跟上去,“娘,我去幫娘子。”

“磊子,你別去,君子遠庖廚,那不是你待的地兒。”江氏拉住兒子,“你跟娘進屋,娘有事跟你說。”

靳磊也知道古代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輕易改變不了,隻能徐徐圖之,便打消了幫楊蘭芝做飯的念頭,跟著江氏進了屋。

“娘,你說吳子初的娘約你去玉峰寺上香?”

“是啊,說是她家吳子初當初就是拜了玉峰寺的菩薩才考中的秀才,娘也想替你去拜拜。”江氏一臉希冀道,當時吳家小子中了秀才後多風光啊!

靳磊擰了眉。

這個吳子初不是別人,正是與公主一起合謀害死原身的人。

原來的情節中,江氏在這次上香途中不慎摔斷了腿,楊蘭芝也在不知有孕的情況下日夜照顧江氏勞累過度小產了,原身不得不分心照顧母親,準備不足院試險些失利。

靳磊心中有個猜想,難道江氏摔斷腿並不是意外?

“娘,那我陪你一塊去。”靳磊朝江氏道。

江氏搖頭,“你好好溫書,娘和子初娘一塊去就成。”

“老師說要勞逸結合,這樣有利於鞏固學識,繃得太緊反而發揮不好,我就當去放鬆放鬆心情。”

江氏一聽對兒子的學業好,啥也沒說就答應了。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透了,靳家買不起燭火,隻能早早休息。

夫妻倆洗漱好回到屋子,靳磊問:“香膏呢?”

楊蘭芝這才想起來,從口袋裏拿出香膏給了他。

靳磊拉著她坐下來,摸黑打開盒子,將香膏輕輕塗抹在她手上。

冬天沒有月亮,屋子裏漆黑一團,根本看不清人,這樣的情況下,人的觸覺就會變得敏銳得多,香膏抹在手上清清涼涼的,在男人溫暖的大掌下變得有了溫度,讓楊蘭芝的心也慢慢熱了起來。

她突然覺得他們像是回到了剛成親時,如膠似漆,甜蜜恩愛。久違的感覺讓她很是依戀,她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讓她能夠多擁有一會兒這甜蜜的時刻。

實在是太久太久,靳磊沒有這般溫柔的對待她了。

靳磊一心一意為她塗抹香膏,像在做一份神聖的工作。

香膏是花瓣做成,有股淡淡的花香,好聞極了,待塗抹完楊蘭芝的手,他的手上以及屋裏都是一股花香,倒是多了些爛漫的味道。

“收好,別讓娘看到。”靳磊將香膏塞到她手上,叮囑道。

他現在還沒有多餘的錢再買一盒香膏,避免江氏為難楊蘭芝,隻得藏著這盒香膏不讓江氏知道。

甜蜜時刻很快結束,楊氏心裏有些失落,她點點頭,摸著黑熟練的走到衣箱前,打開將香膏放到了衣箱的最底層。

靳磊念了一整日的書確實是累了,打了個哈欠,一邊脫衣衫一邊道:“歇息吧。”

楊蘭芝走回床邊,也脫了外衫躺到了床上。

冬日的被窩有些涼,但不多時就暖和起來,楊蘭芝躺在被窩裏,聞著手上的花香味兒,心裏甜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