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前的男人,神秘得像是黑夜,有人說他冷酷得不近情理,可是她眼裏的他溫柔得像是溪流一樣繾綣清澈,英俊的五官幾乎沒有瑕疵,笑起來讓人渾身都暖洋洋的。
此刻這個男人穿著鬆垮垮的灰色的休閑裝,白皙的腳掌上趿拉著拖鞋站在廚房裏。他微微弓著背正背對著她,修長的手一手拿著一隻洋蔥一手拿著一把刀。
他說,他要出差。嫣嫣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還說,晚上他做洋蔥牛肉給她吃。
洋蔥從手中離開,在空中轉了幾圈又輕鬆的回到他的手掌裏,然後手起刀落,令人眼花繚亂……
能把切洋蔥也弄成一種表演,大概隻有他才能完成得這樣漂亮。
她很想說,“嘿,佟正驍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可是她沒有開口,而是靜靜的走過去,悄悄地環住他的腰身,他仍舊耐心的完成手上的東西。
盤子裏一朵漂亮的洋蔥花靜靜的盛開著,到達了最繁盛的階段的花朵美的驚人。
然後開口解釋,“他們都說洋蔥是根中的玫瑰,嫣嫣……你看像不像玫瑰……它多像是你的……讓我想要……”
他不止一次說她那裏像是玫瑰。
她驀地紅了臉。
佟正驍又……又說讓她臉紅心跳的話。
然後他洗手回轉身,耐心的捧著她的臉親吻著。他曲著腿蹭她。
他眼睛像是暗夜的迷人的海,一波波浪花卷起來又拋下,被倒影的那個人兒也開始癡迷起來。
他抱著她一個旋轉,一陣盤子掉地上碎掉的聲音中,她坐在了流理台上。
背後就是偌大窗戶。
她感覺到了他,清醒了一點,然後用力的推拒他,“驍……這裏不行……”
“這裏沒有誰能看見……”他的頭埋在她的脖頸處,低低的笑著,“這裏隻有星星跟月亮看得見。”
是啊,他們住在很高的樓上,這裏望出去一片星空,這裏這裏的星空漂亮得炫目。
可是她還是擔心,手上沒有半點鬆懈,皺著眉。
他抬頭,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臉頰處,眼神漸漸地迷離,宣告他的不依不饒,“寶貝兒這裏,這裏經過特殊處理,沒有誰能看得到,我早就想好了……”
這家夥簡直壞透了!
玫瑰,看不見,早就想好了……
她渾身上下也熱透了,她想自己一定像是一隻紅透的蝦子。任人魚肉的份。
他捉住她的手不顧她的反對去感應,她像是被燙著了想狠狠甩開都甩不掉。
混蛋!
“噓……嫣嫣,我們就在這裏,我們還沒有試過在這裏。”
他把她鎖在窄窄的流理台上。
她又想起了那些被製作成標本的蝴蝶,美輪美奐也隻能待在那裏,被釘死了。
他絲毫不打算放過她,混蛋,他的手已經……已經……
是誰發出一種類似貓咪的哼哼。那聲音穿破了狹小的空間,闖入夜空,那些星星,那彎彎的月亮也羞紅了臉。
手被替換下來,然後……像是利刃劃破熱乎乎的奶油,淅淅瀝瀝的聲音跟著貓兒的哼哼一起,奏響了獨屬於情侶間的夜曲。
搖搖欲墜,那些瓶瓶罐罐不停的被他掃下去。
像是無尾熊遭遇了狂風,心裏那樣害怕,害怕到雙手雙腳死死地攀爬著大樹,確保自己不會掉下去。然後她發現那樣隻能讓他更加得逞。
又羞又躁的熱,讓她不得不緊緊地抓住他。
畫麵一轉……
她跟佟瀟瀟說了一會話以後,感覺身體不適就跟毛曉鷗她們告別。零點大門出來走了沒多遠,就被人大力一扯往後倒去,那人的力氣大到讓她幾秒之內就被扯出十來米遠的距離。扯到會所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裏。
一股恐慌隨之而來,一時間恐懼,憤怒,無力。
那雙腰上的手,其中一隻直往上遊弋,跟著男人蛇信子一樣的呼吸打在她耳廓,還有讓人瘮得起栗子的聲音,“小妞兒,別掙紮了,哥哥給你想要的……嗯,是不是很想要……”
腦袋昏昏灼灼,而那隻手正貼在她胸口處試圖從領口鑽進去,閉閉眼,努力讓自己清醒,積蓄起全部的力氣低頭咬下去。
她從來沒有這樣惡心跟恨過,渾身上下的所有的力氣都積聚在那八瓣牙齒上。勢必要讓身後的人鬆開。
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口腔,如願聽到身後的嚎叫,腰部鬆開的束縛,而她腦袋上迎來重重的一記,一個趔趄,她被甩出去狠狠地摔在垃圾箱旁邊水泥地板上,半人高的幾隻垃圾箱因為懈於清理,很多滿溢出來垃圾散落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