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握住春海棠微顫的手, 劉拂細聲安慰道:“姐姐想想, 咱們姐妹們注定要在紅塵走一遭,能替貴人們辦事,也算是為來生積福了。”
春海棠月月都要往定山寺燒香禱告,想是最信因果的。
至於如何去攀這高枝兒,劉拂早已做好了萬全的計劃。
江浙一帶自古文風鼎盛, 劉拂前世殿前折桂時, 同科三百人中僅她湖州的同鄉就有七人, 朝堂上站著的江南省官員,更是數不勝數。
金榜已放,新科進士們也該衣錦還鄉, 歸家祭祖了。
劉拂迂回道:“姐姐竟忘了, 今歲是大比之年。”
春海棠哀歎道:“回來又如何?咱們哪裏高攀的起!”
見她不明所以, 劉拂無奈撇嘴:“春闈既已完畢,學子們要想才加下一年的秋闈, 緊趕慢趕著也該開始準備了。”
建平五十二年的進士無一成器, 一甲前三全活不過十年後那場大亂,她腦子有坑才會去攀附他們。
宰相門前七品官, 達官顯貴家的公子雖無官身,壓不過知府守備這等地頭龍, 卻是最穩固的靠山。即便他們現在用不上自家,以後也一定用的上。
須知官做的越高, 就越需要得到消息的各色渠道, 以備不久之後的大變故中能得到先機。
而妓.院, 就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無堅不摧的不是神兵利器,而是枕頭風。食色性也,不論官員富商還是三教九流,沒人能避開美人關。
“那是自然。”劉拂垂眸,撥弄著自己的發梢,麵無表情道,“我爹、劉秀才去歲進場前,也曾參加過幾場詩會。我曾聽他說過,下一科似有金陵籍大員的嫡子要下場。”
“你可確定?”春海棠炯炯,滿含著希望,喃喃道,“我怎得一點消息都未聽到……”
不拘哪家的才子公子,回鄉讀書備考時免不了要提前修葺房屋,置辦大小物件。妓.院消息靈通,常提前備好幾個拔尖的清白姑娘,但凡能得到貴人的一句誇讚,身價便不可同日而語。
隻恨僧多肉少,不夠她們分吃。
手腕被春海棠攥得發疼,劉拂眉頭微蹙,搖頭道:“他也隻是聽說。”
她當然可以肯定。
劉拂心想,別說她有過目不忘之能,就算沒這個本事,也不會忘記兩年後那場轟動全國、史冊留名的科舉舞弊案。
建平五十四年的江南省鄉試,在六十年後亦被人津津樂道。
畢竟舞弊案不常有,牽扯到那麼多高官嫡子的舞弊案,更是前所未有。
而且不過十日,已上達天聽的大案又翻了供。正逢屬國來朝,天子震怒非常,徹查後江南官員大患血。可謂是跌宕起伏,讓人笑話。
不知後事的春海棠手收得更緊:“誰說的?又是在哪裏說的?”
“是……”劉拂咬牙,一臉愧色道,“他說是醒酒時四處閑逛時,聽一位姓荊的秀才說的……許是那貴人不想鋪張,又或者是我爹聽錯了。”
說是醒酒,更趨近於偷聽才對。
春海棠的目光愈發明亮,鬆手放開力道,還替劉拂揉了揉腕子:“好姑娘,疼麼?剛剛是姐姐太激動了。”
荊萬山是安陽侯荊氏旁支,頗有才名,在金陵士子中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平日一心苦讀不涉紅塵。劉拂選他做引子,就是為了讓春海棠信服。
春海棠此時看著劉拂,就像看著財神娘娘。
劉拂忍不住笑出聲來:“姐姐放心,我沒那麼嬌貴。”
既是要討好未來的靠山,那必要有幾個拿得出手的人來作陪,而這些姑娘,一定得是完璧之身。
未來兩年內,她與望日驕的清白都不用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