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考核在幾個時辰之後如期開始了,一身邋遢的秦宿靈氣喘籲籲地的遊走在茫茫山林之中,手裏拎著一把不知是誰遺落的鐵劍,眼神警惕的左右掃蕩,可是,盡管如此,視線觸及不到的身後,突然躥出來一頭獅虎妖獸,長著血盆大口,就欲朝向秦宿靈的身體噬咬而去!
吼!
當陰影籠罩,吼聲入耳,秦宿靈有所察覺之時,已然晚了,他猛然回轉的頭顱,似乎都能嗅到獅虎妖獸嘴裏呼出的腥臭氣息。
“完蛋了!”
驚喝一聲,秦宿靈霎時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無奈隻能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嗤!
噗通!
兩道聲響接連響徹,在預想之中的疼痛感沒有到來之後,秦宿靈試著悄悄的睜開了眼睛,隨即猛然瞪大,卻是見到一個身著華麗的少年站在躺倒在地的獅虎妖獸的身上,一臉爽朗的微笑,而其腳下踩著的獅虎妖獸則是鮮血流淌不止,定睛一看方才發現,早已氣絕身亡。
“是你?!”
再回到華麗少年這熟悉的麵容,秦宿靈訝異的道。
“喂,姓秦的小子,記得,你欠我一條命啊。”
武彝淡淡笑道。
唰!
然而,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秦宿靈卻是眼神一凝,猛地身子一躍而出,提起手中利劍朝向武彝飛快的閃掠了過去,這突然之間的變故駭得武彝微微一驚,還以為秦宿靈欲要恩將仇報的對自己下手呢,可是當他手掌剛剛撫上兵器的那一刹那,秦宿靈卻又直接躍過他的身體,待得他回頭之時,隻見劍光一閃,血花四濺,旋即在一聲嗚鳴之後,便是見到又一頭獅虎妖獸被斬殺而亡!
“扯平了。”
緩緩收回手中利劍,秦宿靈轉過頭來,淺淺一笑,道。
“你的劍法很快,看得出來,應該有過很辛苦的修煉吧。”
聞言,武彝也是從愕然之中反應了過來,較有興致的道。
“我曾在一個劍宗當雜役之時,有學過幾招,但大多都是粗淺的花把勢,無一點實用可言。”
對此秦宿靈聳了聳肩,沒有任何的隱瞞。
“可你還是把這些花把勢運用得如火純情,信手拈來,可見你在劍道上的造詣也不簡單啊。”
武彝感慨的歎了一聲,旋即仿佛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似的,雙眼冒光的道:“對了,不如我們結拜如何?!”
“結拜?!”
秦宿靈被武彝脫口而出的兩個字眼嚇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是啊,結拜,我聽說一些有著誌同道合的朋友,都會用結拜這種方式,留下種種情深義厚的傳說。”
說著,武彝一張充滿無限向往的臉孔上,那雙眼睛仿佛閃現出了無數期盼的小星星,想來,這個大家族的貴公子,時刻向往著江湖中的那種快意恩仇,以往光是聽到外界的種種傳說,他這個飽受冷眼的貴公子,就對義結金蘭這種兄弟情越發渴望!
“可是....”
見武彝說的如此認真誠懇,秦宿靈也是不禁心中一蕩,可是,一想起他的出身,再想想武彝的身世,這之中天差地別的巨大差距,他又怎麼可能和自己結拜呢,於是頹然低喃道:“我和你之間是做不成兄弟的,我的出身連我自己都嫌棄,更何況....咱倆也未必是誌同道合啊!”
吞吞吐吐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秦宿靈有些不敢望向武彝,尤其是他那雙清澈的眸子。
“這有什麼的,我雖然出身顯赫,但你劍術高超啊,在不久的未來,究竟是我沾了你的光,還是你沾了我的光尚未可知,再說....”
一眼就看出了秦宿靈的顧慮和擔憂,武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無比自信的道:“我也是為了超越朱慕羽那個家夥,主動自廢修為過來的!”
“自廢修為?!”
聽到這四個字眼,秦宿靈感覺靈魂都是一陣不可遏止的顫動了起來,如果武彝所說的是真的,那麼他此舉真的是太瘋狂了!
“沒錯,別人踴躍的來到聖火靈院,或許是看中了它的資源和名氣,但我不同,我想超越這個打破聖火靈院曆史記錄的朱慕羽,給我的族人看看,我武彝不是廢物,可是想要超越一個人,如果不是沿著他的腳印一步步走上去,根本談不上真正的超越,也就失去了超越本身的意義,所以....”
武彝點了點頭,平素嬉笑的臉頰罕見的凝現出了嚴肅神色,道:“為了達到超越的真諦,我寧願放棄本身的修為,沿著朱慕羽的腳印重走一遍,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朱慕羽能做到的事情,我武彝一樣可以!”
呆呆的看著站在獅虎妖獸說著豪言壯語的武彝,秦宿靈一時被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