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情況了,你還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翻滾到一旁後藍月兒就說道,語氣有些幽怨。
“不好意思,我隻是頭一次經曆這種場麵,難免有些心悸,一時間就走神了。”
冷飛的聲音響起,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也隻是個初出曆練的少年,遇到這等險情難免有些慌亂。
“噗嗤!”藍月兒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起初認識時木訥無畏的男孩兒,也有害怕的時候。
“你笑什麼?”
藍月兒一頓,語氣淡淡道:“沒什麼道,大不了就是一死麼?”
“大不了就是一死麼。”這聲音回響在冷飛耳畔,是了一個男人豈可畏畏縮縮,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最壞的結果,不也就是一死麼?
感受到冷飛的變化,藍月兒欣慰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語畢,他們二人同時起身,舉劍衝向那些傀儡,當然他們是朝著出來的方向,若是朝著耳殿裏麵殺去,即便殺進去了不也還是深陷重圍麼?
藍月兒上去就斬掉一個傀儡的手臂,這手臂摔在地上砰砰作響,可見其厚重程度,冷飛難以想象如果被這東西砸上一下時什麼感覺,都不用親身體驗了,光是想想就渾身發毛。
冷飛自然沒有與這些傀儡一戰的能力,他隻能周旋於各個傀儡之間,東打一下西打一下,不過他的攻擊隻能在這些傀儡身上留下淺淺的劃痕,他再一次被藍月兒展現出來的實力折服。他相信有藍月兒在,就一定能夠殺出去。
不過接下來,他的願望落空了。地麵一陣激烈的動蕩之後,一個高約三人的傀儡從走廊外麵走來,仿佛專程來對付藍月兒似的。
“小心,來了一個大家夥。”此刻藍月兒正與幾個傀儡戰的不分上下,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向,冷飛大聲提醒到。
廝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不時有武者倒地。幾天下來,冷飛發現下“乾坤爐”裏的武者,修為幾乎都在練體期以及築基期這裏,築基期已經算的上是鳳毛麟角了。就憑借這點實力,如何拚得過這些無腦蠻力的傀儡呢?
被冷飛一聲大嗬提醒了,藍月兒回頭看去,她的臉色瞬間就白了,顯然這個傀儡她對付起來也想當吃力,她看著冷飛道:“不可力敵伺機而逃。”
冷飛點點頭,繼續遊走在諸多傀儡之間。在這裏,他一個練體五重初期的武者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他要做的就是不拖累藍月兒。
剛剛藍月兒看到那高大傀儡後的神情冷飛也看到了,這一次,即便是藍月兒也遇到對手了。這個出來曆練遇到的女孩兒,冷飛曾經一度以為無所不能的女孩兒,此刻也遇到了對手,險象環生。
“啊!”又是一聲嘶吼,帶著多少絕望、心酸與不甘,冷飛知道這又是一個血性男兒隕落了。收起感時傷今的情懷,這條路上本來就是這樣,想罷他的眼神冰冷,穿插在每個傀儡身邊。
任何事物都不是萬能的,就拿這傀儡來說吧,他們確實強大,可是高大的身軀也是他們的弊端,它們想轉個身都是相當的困難,這就給冷飛的逃跑提供了機會。
他的做法給身後的武者們做了一個典範,眾人紛紛效仿,也向著外麵衝來。有死心絕望的,當然就有不甘心的,此刻耳殿裏竟然還有諸多武者在牆上、器具上麵亂摸,希望找到什麼機關,得到莫名機緣,根本就沒有想過得到後出不出的來、該怎麼辦這些事。
當然冷飛並不是不讚成這種做法,也許就有機關能打開通向別處的通道,那樣不也一樣能活下來麼?若是沒有藍月兒在的話,他或許真的會這麼做。但是藍月兒讓他退出來,顯然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退出去或許能重新來過,但是死在裏麵就是永遠了。
顯然,藍月兒還是想的比較深遠的。當然,這也是冷飛沒有忤逆她的原因。他相信,這位藍姑娘在任何情況下都會有一個相當清楚冷靜的判斷,當然除了前些時日的晚上。冷飛至今懷疑,倒地現在果斷冷靜的她,還是不眠之夜心悸不堪的她,才是她真實的寫照。
藍月兒就像一個謎團,深深埋在冷飛的心底。在他所接觸到的所有人中,隻有白靈能與之媲美吧。除了白靈,冷飛想不到還有誰能與她想比,不論是外貌,亦或是實力。
想到白靈,無疑又想到那顆四階妖獸的妖丹,想到那個五年之約。現在五年也已經過去了大半年,自己還是一個練體期的小卒,看來當初的海口誇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