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受傷了?”楚輕狂緊張地叫了起來,蕭從容低頭,沒找到自己身上受傷的地方,反而看得楚公子手臂上源源不斷流出的血。
“傻瓜,是你受傷了!”蕭從容心一痛,想也沒想就撕下自己的衣服要給他包紮,楚輕狂卻手一揮說:“你沒事就好,等我先收拾了武銘元再來包紮吧!你好好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蕭從容沒拉住他,看著他幾個起落又飛到了衛濤身邊,從一個下屬的手上搶過劍,跨上一匹馬就帶馬衝到了武銘元船上。
那些弓箭手畢竟是朝廷軍,所受的訓練連薑曛的士兵都打不過,那敵得住這個武林高手的襲擊呢!
蕭從容隻看見狂公子的身影隨馬在船上橫衝直撞,武銘元的士兵經不起這樣的衝撞,沒多久就潰不成軍了。武銘元的霹靂彈沒幾個,丟完隻有拿劍應付暴怒的楚輕狂。
而解除了霹靂彈的威脅,衛濤的士兵就一擁而上,紛紛衝上了船頭。
蕭從容看到武銘元大勢已去,才舒心地一笑,突然就感到肚子一疼,抽搐了幾下。她臉色一變,難道是要生了?算算離預產期還有十多天,可是這樣奔波顛簸,提前也可能啊!
暈死,這裏什麼準備都沒有啊!產婆和那些準備好的小包被衣服都在開發區,這裏就算馬上趕回去也要一天一夜,難道要生在外麵?
暈了暈了,肚子又抽搐了一下,蕭從容忍不住大叫:“輕狂,快來,我怕是要生了……”
人家第一次生孩子,還是雙胞,緊張一下也應該啊!何況,她還是想幫一下楚輕狂,讓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總是不太好吧……他們的孩子要生了,還是為未出世的孩子積點德吧!
楚輕狂雖然在打鬥,卻是時時注意著蕭從容那邊的動靜的,聽到她叫,就什麼都不顧了,扔下劍叫道:“衛濤你善後,我先去看容兒”!
“是不是要生了?怎麼生啊?”老遠楚輕狂就跳下馬飛奔過來,有些慌張,這江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到哪去找產婆啊!
“沒那麼快,先回城吧!”蕭從容看到楚輕狂慌亂,自己倒鎮定下來,冷靜地布置:“羌州最近,一個時辰能趕回去了,先叫人回去找家客棧,讓客棧老板幫忙找產婆,準備熱水,等我們到就差不多了!”
“好好……你有經驗聽你的!”楚輕狂趕緊回頭叫人,也不知道自己話中的語病。
什麼叫你有經驗啊!我也是第一次生好不好?
蕭從容肚子又抽痛起來,無力和他辯論,任他將她抱上馬,依在自己胸前往回趕。最後一眼,她看到船上起火了,濃煙中武銘元似乎在眺望著這個方向,蕭從容心一動,痛成一片,她清楚這不是自己的心在痛,是曾經的蕭從蓉,這個身子的原主人。
她是認真地愛過武銘元啊!
可惜武銘元一直到最後也沒正確地回應她的感情!
最後一刻,孩子也比她重要!
蕭從容為那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少女心痛……愛錯了!
淚一滴滴掉了下來,印到了狂公子身上,他低頭,看她滿臉的汗滿臉的淚,他擁緊她說:“很痛嗎?再忍一忍,我們馬上就到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別怕……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蕭從容笑了,偎在他懷中疼得意識有些渙散,猛然想起他的手受傷了還沒包紮,卻無力說話,隻感覺他的手強硬地緊緊摟著她的腰,將她固定在懷中,不讓她大力搖晃顛簸,好減少她的疼痛。
蕭從容隱約覺得他手臂上的血浸到了自己的衣服裏,燙到了她的肌膚,又漸漸浸到了她的心裏,她的心暖暖的,心底隱形的寒意都被這熱度驅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