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下巴傳來一陣陣刺痛,孟從夏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一下下巴,疼地皺起了眉頭。折騰著下了床。
房間裏擺滿了花束和花籃,所謂的“千金小姐的待遇”,高級單人病房幹淨整潔,空中也沒有飄蕩著消毒水的氣味,卻依然有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周圍沒有一個人,安靜得可怕,門外的走廊也是空蕩蕩的。就像恐怖片中死神將至,而此刻是絕望前的最後一秒。
孟從夏在以前的時候就算沒有多少朋友,也沒這麼害怕獨處,大概因為經曆過許多事後,人也變得敏感起來。
而寂寞總是比快樂堅強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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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櫃擺著一束純白的百合花,“百合”她想到了她,覺得有點憤怒又難過,胃裏翻江倒海一陣惡心。百合花的周圍是星星點點的滿天星,做著襯托裝飾的作用。小小的,像雪一樣。
孟從夏想起他第一次送花,不是玫瑰,也不是些別的什麼,送的就是滿天星。配上他幹淨的白襯衫,漂亮的麵容,像個騎士。那種在花店裏充當配角的花,不能算得上太美,卻讓人很舒服。
她捧著花,跟著推單車的他,走在靜謐的夏天的陽光裏。額頭感覺到風吹來的燥熱,裙擺撫摸路邊的台階,車鏈條與車輪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蟬不肯罷休地響徹了整個夏天。
你好啊,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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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從安,孟從夏,一男一女,相同的姓氏相似的名。
高中開學初點名的時候,更巧合得一前一後挨著被點到。班主任就喊了聲:“孟從安,孟從夏,你們是兄弟?”
有人就在一旁起哄:“是兄妹啊,老師。”
“哦。”班主任扶了扶眼鏡,仿佛確定了一樣。
孟從夏怔得說不出話來,孟從安在後排沒有任何反應,用餘光瞥見一個欲探起身的身影,稍稍好奇。
那以後他們開始熟絡。
不過,這樣的名字,大概誰都會誤會他們是兄妹吧。
到後來他們每天一起上下學,一起去食堂,一起在老師的眼皮底下成雙走過,一點沒被懷疑有早戀傾向。孟從安因為成績優異,幾乎全校老師都認得他。
有一次教導主任看見他倆在一起,本來想說說校規紀律怎樣嚴明雲雲,發現是年級裏有名的高材生,也聽說他有個妹妹,就在他邊上說道,兄妹一起回家啊,路上小心點。。末了補上一句:好好學習。就走了。
從夏總是暗喜,然後對從安說,你看我們之間多巧多巧,隻因為名字的關係。從安就作無奈狀:“父母有先見之明。”
孟從安在暑假的時候本想改名跟母姓的,後來因有事耽擱才忘了這件事。他嘴角有不可覺察的笑意:確實很巧
做他的“妹妹”最好的也最不好的事就是常有女生來詢問從安的情況,塞吃的,遞情書。她甩給孟從安的時候抱怨:“怎麼就沒人給我寫情書呢?我也要!”
孟從安麵上雖無表情,心裏卻有些開心,也不是沒男生暗地裏問他怎麼追夏夏,但都被他用拳頭威脅:“敢動孟從夏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