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元勳盡已不在人世,靖難六國公碩果僅存,既是皇親又是勳貴,在軍和朝上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是羅大人離開這個人世之前jiao給我的,現在我把它jiao給你……”
“這次回來,怕是要就此封刀,安心享樂了……”
夏潯說過的那些話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劉yu玨突然明白了。
“大哥他沒有死!哈哈哈哈……”
“大哥,你為什麼不帶我,為什麼不帶上我?嗚嗚嗚……”
房一陣笑聲,繼而一陣哭聲,守在廊下的兩個錦衣校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大人與國公兄弟情深,傷心過度,神誌都有些不清醒了。”
“為什麼不帶上我,你以為,我希罕這個官職?你可知道,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陪在你身邊。你不在這裏,我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劉yu玨眼淚光閃閃,他低聲傾訴著,將那團帶有名單的絹布移向燭火。
很快,那名單就化成一團烈焰,在劉yu玨眸映起了兩簇火苗,炙傷了他的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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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沉沉的海麵上,百餘艘大艦乘風破lang。
這片區域有許多小島,水手們擔心附近暗礁太多,不得不格外小心。
旗艦上,夏潯一家人有的在自己艙裏休息,有的在客艙裏坐著聊天,楊懷遠帶著幾個弟弟妹妹則在船艙裏蹭來蹭去的“擦地板”,夏潯從後艙走進來,樣子他剛剛睡醒,還有些睡眼朦朧。
楊懷遠一見爹爹,便爬起來撲過去,叫道:“爹爹,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
夏潯彎腰抱起他,笑道:“一個你從來沒去過的地方,很好玩,要不要去?”
“要!要!整天悶在家裏,好無趣!”
楊懷遠一聽好玩,便興高采烈地拍手道。
夏潯笑著拍拍他的屁股,把他放下,道:“去,帶弟弟妹妹玩去!”
扭頭又問蘇穎道:“怎麼樣,各船都還安定吧?”
彭梓祺搶著道:“自從頭一天殺了些搗luan的、反對的,把屍體拋進大海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公開反對了,或許還有些人不情不願,不過……他們翻不了天。”
夏潯點點頭,又問謝謝道:“哦,對了,李景隆怎麼樣了,他還在絕食哭鼻子麼?”
唐賽兒搶過謝謝的話頭,嘻嘻笑道:“他呀,現在正吃東西呢。”
夏潯不禁歎笑道:“這位仁兄,還真是一個活寶!你們坐著,我到船頭去。”
茗兒忙取過一件大氅給他披上,囑咐道:“船頭風大,你剛睡醒,莫著了風寒。”
“嗯!”
<的船艙,這感覺格外明顯。
船頭寒風獵獵,船員們正在專注地駕駛著,經過貫通歐亞大陸的海洋遠航的錘煉,這些水手對這樣的風lang毫不在意,他們在意的隻是水下的暗礁,走在最前麵的小船正負責引領著他們。
夏潯慢慢走到船頭站定,扶欄四顧,在這艘大艦的四周,一百多條巨艦乘風破lang,沿著他確定的方向同步前進,非常壯觀。
夏潯輕輕籲了口氣,留戀而惆悵的目光緩緩望向來路,那裏水天一se,早已不見一點陸地的影子。
曾經有人說,大明之亡,亡於氣數。
因為從明嘉靖年間到清乾隆三十五年,全球氣溫下降,進入小冰河時期,導致這大明的糧食產量驟降,大災之後農民揭竿而起,接著又發生了bo及華北數省的大鼠疫,終於導致明朝的滅亡。